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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周皇后身边放出去的宫女多不多?”
二档头苦笑一下,摇了摇头:“别说多不多了,据说成嘉三年之后、内庭活下来的宫人就没几个,咱家那时得亏还没进宫,不然您可见不着咱家。”
他指了指妇人摇曳在雪里的身影,眯了眯眼:“咱家之所以记得那个翠翘,是因着就在咱家进宫以后没多久。
宫里闹了件事儿,说有人偷了那东西,画了图让合宫太监宫女全部来认。”
“最后在先周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那里找到的,先周皇后叫人把她打死了,满宫人几乎都瞧见了。”
他说着,思忖着摩挲了一下烟斗,声音便轻了:“不过许多年了,那东西又是先周皇后做姑娘时就戴着的,不是宫里物件,指不定别家官宦小姐也有呢。”
司扶风望着那背影,看了看篮子里尖尖翘翘的元宝,忽然定定地摇头:
“不对,没有那么多巧合。”
那个女子的习惯和用度都与先周皇后有关,山神庙前也有这样的元宝,即便是巧合,那也巧合过了头!
她脸色微变,看向二档头,利落道:“咱们跟上她。”
二档头是个干脆的人,并不多问,只随了她追上妇人。
两个人远远地跟着,竟一路从城北跟到了城南。
司扶风见风雪大了,正担心二档头的腿,那女子却在城南的一座桥前停了下来。
她四下看了看,才挽着裙摆小心下了河堤,在那桥柱子前放下篮子来,又是重重三拜。
司扶风抬头看向二档头正要说话,却看见二档头的脸色整个变了。
他睁大了眼睛,脸上全是震惊的僵硬。
司扶风心里灵光一闪,微微挑起眉:“二档头,这里是?”
二档头沉默了许久,终是牵起个艰难的笑:
“郡主不是京中人,不知道这桥的名气。”
“这桥以前年年被水冲毁,三年前,厂公拿活人打了生桩才好了。”
司扶风并不意外,只笑了:“定然是和厂公作对的人吧。”
二档头望向那桥柱,水里结了浮冰,磕在桥柱上、发出清泠泠的脆响,他摇头苦笑:
“不算是,也算是吧。”
司扶风正满头雾水,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冰冷的河水里,桥柱经年浸泡在那水中,潮湿幽冷,爬满了滑腻的青苔。
他的声音便凝了那幽幽寒意,苦涩而深长:
“填在桥柱子里那个人,也算雷霆贯耳,就是不知郡主有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号。”
“他是咱东厂的前任提督。”
“罪人郁玟。”
……
“你听说了小汗术仑和他的儿子伊勒德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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