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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朵儿的妈妈?”
柴扉笑着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那她一定也是个漂亮的女孩,朵儿不是很像宋哥,应该像她妈妈多一点。”
穆淮章注视着柴扉的动作,蓦地他好像理解了柴扉为什么要突然抬手,他听到柴扉说:“老头儿,扯两张纸给我可以吗?”
穆淮章噌地站了起来,连手边的拐杖都忘了拄,直冲冲地迈步到他床前,慌乱地抽了好几张纸,硬塞到仰起头的柴扉手里,柴扉前几次流鼻血都背着他,没让他看见,只有这次,大概是因为输液来不及下床;又可能是鼻血来的太汹涌,让他没有准备,一下就染红了穆淮章递过去的那几张纸,还有顺着柴扉手心的掌纹漫开来的。
“医生医生!”
穆淮章故作沉静地按了柴扉床头的呼叫灯,叫了两声,又下意识得揽着柴扉,让他仰头靠着自己,目光瞥过柴扉输液的那只手,沉提醒声:“把手放下,柴扉,你的血在回流了!”
他说完拿起纸接替了柴扉的工作,他拿着纸替柴扉擦拭着鼻血,话里带着急切:“怎么医生还没来?”
柴扉一听笑了,他好像比起穆淮章更适应自己这种流鼻血的状况了:“没事,才过几秒而已。”
“你快别笑了,我帮你摁着些。”
穆淮章自问没有柴扉这样强大的心脏,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医生太慢了!”
他不敢说这血流得太多太吓人,怕柴扉在意。
只是柴扉似乎比他洒脱得所,半躺在穆淮章身上还与他打趣
“你看!”
柴扉吞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现在仰着的,它们都被吞下去了,流不出来了。
你看!”
穆淮章是没有柴扉这样苦中作乐的兴致,他低头撞上柴扉那晶莹发亮的眼神,目光一滞,如果不是柴扉人中那里糊着的一片血,他该以为自己又回到巷里了。
医生来得很快,护士在一边帮柴扉止血,穆淮章却被医生叫了出去。
也不知道医生和穆淮章谈了些什么,穆淮章的脸色很不好看,柴扉隔着病房的窗看着窗外的人,看一会儿,就被忙碌的护士挡了视线,他靠着自己的床,眼皮却越来越重,睫毛扑扇了两下,就停了下来。
他困了,想睡了。
“那就只睡一会儿吧。”
柴扉安慰了一下自己,“等睡醒了,再跟穆淮章说,‘我没事’。”
这一觉睡了很久,久到柴扉睁开眼,都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病房里拉了厚厚的遮光帘,灯也都暗着。
只有穆淮章常坐的沙发上,电脑屏幕还亮着悠悠的白光,照在那个眉头紧锁的人脸上,让他看起来苍白又疲惫。
柴扉觉得自己可能是睡久了,睡僵了,乍一醒来,感觉全身骨头都在造反,从骨头芯里转着拧着疼。
他怕惊动了穆淮章,稍微动了动,轻轻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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