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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琦差遣那些黑衣人把礼盒暂时拿回家放着,又转过身入了病房里。
他搬了一只椅子坐在病床的另一边,垂着脑袋,不敢用手去摸她,只能以目光细细描摹着她苍白易碎的面庞,在心里默默为她祷告,这几天日日都是这样。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诚则灵,打动上天的缘故,梁笙吐息忽然变得急促,略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戴观澜连忙起身去喊医生。
医生过来掀开她的被子,用听诊器听听她的心跳,他们叁个人在一旁望着俱是神情紧张。
“这几天应该能醒了,不要让她着凉。”
医生叮嘱道。
医生走后,梁笙又有些辗转不安,一只手露在了被子外,段云琦想起医生的嘱托,抓着她的手想塞回被子里。
没想到梁笙回握住他的手,半昏半醒,眼睛微微睁着,朦朦胧胧望着他。
他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呆呆看着她慢慢挪过来,靠在他的胸膛处,埋首其间。
她像一只受了重伤的小兽,匍匐着爬回自己的小窝里。
“哥哥。”
她闷声道,声音带着些许破碎的泣音:“我好疼”
段云琦不解其意,眼中一片空茫,只是心无来由地痉挛了一下,竟然无比痛楚。
他拥住她,准备出声,却看到许静庐对他比了个“嘘”
。
许静庐缓缓凑过来,伸手抚上她的脊背,心里蓦地一惊。
她怎么这样瘦了呢?一把嶙峋瘦骨,像花瓣落尽的枯瘦花枝。
他温柔地轻抚她的背,轻声道:“好好休息。”
他顿了顿:“过几天就不疼了,真的。”
“我会好好休息的。”
她低声喃喃,又不确定地问:“那你会陪在我身边么?”
“会的。”
他眼中泪光闪闪,抬头望天,绷紧唇,竭力忍住不让泪落下:“一直会的。”
他怅怅想,只要她能好起来,他愿意做梁煦的影子。
只要她能好起来。
窗外春风拂帘而过,带来轻微的凉意,她倚靠在段云琦的怀里,沉沉睡过去,脸上泪痕未干,唇边却带着甜甜的笑意,似乎在做一个美好的梦。
许静庐把被子拉上来,严严实实把她裹住。
病房里悄无声息,只有几个人浅浅的呼吸声,日光温柔地在窗玻璃上徜徉,有一种寂然的美丽。
戴观澜静静看着他们,目光移转到窗边偶然闪现的袅袅晴丝,恍惚间若有所失。
他悄悄站起来,在一片寂静中,推门走了出去。
这两叁天,梁笙短短醒了好几回,之后又陷入长久的昏睡中,等彻底清醒过来时,已是傍晚,窗外漫天红霞似焰,半掩的帘子边漏出一方烟茫茫的光。
她看见戴观澜靠窗坐着,俊朗的面容被光线磨蚀着棱角,显得更为平和。
戴观澜看她从床上有些艰难地坐起来,旋即起身到病床边,环抱着她的肩膀,让她安安稳稳靠在床头。
他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梁笙道声谢,喝了一口,用温水润了润喉咙,问道:“戴大哥,之前那件事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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