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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书寒犹豫了一下,点头应道:“前不久有过……一面之缘。”
陆连峡抖着声音道:“那是……我的徒弟。”
几人皆是一愣,登时觉得接下来的话,有些难说出口。
灵溪宗与太云门的距离算不得近,即便是金丹修士,也虚御剑几日方能到达。
能为了陆征不辞万里来到此处的,除了亲近之人,再无他人。
“我的徒弟……前不久传讯与我,说要来太云门一趟。”
陆连峡艰难地道,“然而前些时候,我宗刚损失了六名弟子,因此才没有参加本届的折桂大会。
我那时候也忙得抽不开身,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便见到他的命牌……灭了。”
说到此处,陆连峡红了眼,颤声道:“我来此处寻我徒儿……无论是生是死,我都要见到他。”
众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他们都在犹豫,不知该如何告诉这位师父,他的徒儿正是因为他们自己的疏忽大意,被害死在太云门内。
“前辈,陆征道友在几日前已然……身陨。”
步惊川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几人小声说着“节哀”
二字,只觉这短短二字重若千钧。
闻言,陆连峡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来,“阿征的命牌既已灭,我自然知晓他已经……遭到了不测。
我只不过是心中存了些幻想罢了……至于结果,我自是做好了准备,后生,你且与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陆连峡先前的云淡风轻,此刻也露出了些许破绽。
他声音颤抖着,一双眼死死望向方才出声的步惊川,只等着步惊川能够给他一个答案。
见此事再逃不过,步惊川也清楚,这事也是他们必须面对的一关,暗地里握紧了拳头。
“此事是我疏忽。”
步惊川艰难道,“陆征替他几位师兄寻仇,指认是一位疏雨剑阁弟子杀害他的师兄。
事后却被疏雨剑阁弟子软禁在太云门中,而我们刚与陆征交涉完毕,便外出去等人送证物……我们只以为在太云门中,那些人不会轻举妄动,谁知……”
他说不下去,那陆连峡自然也领会到他话语之中的未尽之意,微微闭了闭眼睛。
孟书寒低声道:“此事是我之过,若非我在外停留太久,我们若是能够早一些过去,结果恐怕都不会如此。”
陆连峡追问道:“那么,到底是谁动的手?”
“按照我们如今知晓的线索……”
步惊川有些忐忑地看着陆连峡,“灵溪宗的那六位弟子,与陆征,皆是死于同一人之手。”
得知结果,陆连峡长叹一声,“疏雨剑阁——唉,疏雨剑阁啊!”
声音中饱含悔恨与恨意,听者无不动容。
于任凌见状,主动上前道:“在下乃是太云门弟子,前辈所求之事,我虽不能直接做主,却能帮忙上报,请前辈稍等片刻。”
于任凌说出这话的时候,陆连峡才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将他们打量了一圈。
他的目光最后落到了孔焕与孟书寒身上。
步惊川见到那陆连峡的目光,先是有些疑惑,接着便猛然反应过来了,那陆连峡眼中的恨意,并非是方才残留的,而是冲着这二人而去的!
步惊川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晓这二人怎么的就惹到了陆连峡。
然而等他顺着陆连峡的目光看向那二人的时候,便忽然明白了陆连峡为何会如此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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