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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等来一声问,“我只要知道你是不是仔仔。”
“等会儿你自己判断。”
然后米线又归于沉寂。
葛培森等半天不见一句话,将音乐关了,道:“我想,你已经从两张cd的同一首歌里听出什么了。”
梅菲斯点点头。
她最终没坐成牢,出来后与仔仔的遗物一起关了一星期,直到她发现同一天买的两盒cd上有一首同样的歌。
对照着歌词再听一遍,她心里开始生出疑问,这几乎是仔仔给她的遗书。
可是她的仔仔即使再聪明,也只是个三周岁多点儿的小孩,从没识过字,更遑论英语。
因此她强迫自己回忆仔仔的最后一天,回忆仔仔的所有言行。
她一遍一遍地回忆,一遍一遍地分析,虽然所有的猜测都是指向她不愿深想的荒诞不经,可些微的可能却像一只钩子,悄悄承载起她所有的希望。
她终于走出闭关,一天天地用希望麻醉着自己,等待仔仔忽然在背后喊她一声“米线”
。
她生活的重心几乎全挂在那小小的希望的钩子上,希望有一天她能为失职向仔仔忏悔,希望她能做很多事弥补她的失职。
今天,几乎是完美实现仔仔最后一天对她的承诺,可是,让她如何拥抱这个叫做葛培森的男人。
而且,她更意识到,很可能她所谓荒诞不经的猜测都是真实。
想到这儿,她一时无所适从了。
她迫切地希望早点儿到葛培森家,早点儿知道真相。
她将名片收进包里,而那颗话梅糖则是紧紧握在手心。
这一路,葛培森几乎是艰难地驾驶,身边的米线,接下来的透底,都让他无法集中精力。
终于到达钟点,他将车子熄火,却禁不住给米线打预防针,“可能会让你失望。”
梅菲斯叹息,“只要是真实。”
“真实往往是最残酷的。
走这边。”
安静的电梯里,葛培森俯视纤瘦的米线,没想到以前他全身心的依靠用成年人的目光来看是如此的弱不禁风。
可正是这般瘦弱的身板,以前却为他撑起全部的天空。
梅菲斯则是从电梯门的镜面里看着高大的葛培森,越来越认为这个人与仔仔无关。
仔仔如果活着,迄今也才五周岁多点儿,能有此人的智慧?但是她又想到,当初仔仔是如此的聪明过人,难道……她将信将疑着。
这是豪宅区的好楼层好朝向房子,从走进电梯起,梅菲斯就看到的是一个与她生活环境不一样的天地,联系到葛培森开的车子,她心中为他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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