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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跟裴将军您有瓜葛吗?”
纪南星发现帐中其他人已跑光了,随手抓起一把扇子扇着,伶牙俐齿道:“自从你我退婚以来,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上一次见面是为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是裴将军您,非要在偌大一个岐山里,跑到我家药圃门口的吧?怎么,难道只许您去山里遛达,不许我来营里行医啊?”
裴逸被她连珠炮似的一段话顶住,连插话的空都没有。
纪南星转身又去收拾自己药箱,裴逸在她身后憋了许久,才忍不住道:“以后别来了。”
纪南星呵了一声,“脚长在我身上,我来不来,你管不了。”
“这是我的大营,我自然能管。”
裴逸咬牙道。
这倒是真的,纪南星一下语塞,裴逸又低哑着声音重复:“以后别来了。”
这回他的声音没那么凶了,倒像是恳求她。
“不来就不来。
谁想见你不成?”
她嘴硬地扔下一句话就跑,一路走到了大营门口。
岂料杜玄已经坐着自家马车跑了,纪南星在大营门口茫然四顾,远远地看见肖成站在裴逸车边,一脸无奈地对她比划了一个“请”
的手势。
刚放下狠话,接下来又要上人家的车,纪南星是万万不肯的。
肖成见她犹豫,便喊道:“别看了纪娘子,这儿只有我们将军是每日往返京城的,其他人都住大营里。
您不想上车,就只能扎营住下了。”
纪南星咬咬牙,走过去往车厢里爬,“你看见我阿耶了?”
肖成沉痛点头,“说是赶着回去有饭局。”
纪南星气急败坏地捶了下车厢,没一会儿有人推着裴逸过来,肖成跑去跟他说纪南星就在车上,他也面露尴尬,但确实别无他法,只能乖乖上车。
他腿上无力,上车要人搀扶,纪南星忍不住上前拉他胳膊,把他拽进来以后,又讪讪地坐到角落里,闷声不响地对着厢壁。
进城的路得行上个把时辰,两人自觉已经沉默对坐了许久,纪南星抬眼一看,却连山都还没走出去一半。
时值傍晚,夕阳西下,艳红色的晚霞铺满了天际。
马车在山路上走得慢,晃悠悠的,裴逸坐得板正,脸正对着窗口,夕阳穿过密林,他的脸庞一忽儿被点亮成金色,一忽儿又暗淡下去,像只好看的走马灯。
纪南星不由看得入神,许久后裴逸突然道:“别看我了。”
她马上还嘴:“我想看哪儿就看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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