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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埋怨道:“我腿被磨得疼,不想再骑马了。”
程延:“那就下马歇一歇。”
说罢,驾马拐至湖边。
这方小湖边有数丛芦苇荡,再远些是一片繁密旺盛的小树林,更远的是漫山半人高的田野。
这样寂静空旷的地方,景虽美,但若一人贸然前来不免会害怕,只不过眼下是她与他两个人。
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往湖边走,生怕衣裳会沾上污垢。
程延就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不催不赶。
凝珑偷偷转眸望他一眼。
他这张脸长得本就不像好人,邪气满满,嘴唇一勾像能把她吞吃入腹一般。
如今又穿了身盔甲,把这分邪气镀得很是威风凛凛,仿佛会强迫她做什么不好的事。
凝珑在湖边蹲下身,从袖里掏出一把小木梳,乖乖地把略显凌乱的头发打理通顺。
俩人体型有差,她站在他身旁尚显娇小,何况眼下是蹲着蜷缩一团,更像一只兀自舔毛的爱美花猫。
程延只觉心都要化了。
原本想板起脸让她把经书抄几遍,勉强算作惩罚。
现在却只想趴在她身边黏糊,什么惩罚,那都是浮云!
但这些悸动也只是在心里想想。
程延没出声音,静静站在她身后。
湖面突然倒映出一个身姿高大的男人,凝珑没提防浑身一抖。
她恰好梳好了头发,便把小木梳往他身上一摔:“你要吓死我!”
程延原本盯着她的背影出神,待她转过身,又目不转睛地盯紧她的唇瓣。
有些干,需要润一润。
他问:“你要喝水吗?”
凝珑喉咙有些发干,却还是狡辩道:“不喝,不渴。”
程延坐到她身旁,解下装水的葫芦瓶扔给她。
凝珑把葫芦瓶又回扔给他:“脏死了,我才不要你喝过的。”
程延气笑:“我专门拿了个干净的葫芦瓶,没用过。”
他给凝珑,凝珑又抛出去,顺便挪挪身,离他这身扎肉铠甲远一些。
“那我也不用。
我喝过后,你不用喝吗?我才不要和你用一个。”
程延:“你就这么嫌弃我?”
凝珑闻言,上下扫视他一眼。
倒称不上嫌弃,就是故意这么说话,想在言语上腌臜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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