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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玩阴的,制毒放毒,人家比你玩得更阴,提前预判了你的预判。
所以说程家能稳固地位,靠的不仅是家族荫业,更离不开每代程家人的敏捷预判与精准出击。
凝珑知道冠怀生一向有手段。
他在她面前跪多了,难免令她忘了,他从不是善茬,而是一头危险的凶兽。
一晃眼,小半月已过。
亲人离世的悲痛被风雨兼程的疲累代替,凝珑问春蓝:“你知道岑氏都做过什么坏事吗?”
她不能在春蓝面前给岑氏一个尊称,毕竟在她们眼里,岑氏也是个坏人。
闻言,春蓝眼神一暗:“经手多桩仙人跳,把人家家里的女孩卖个一帮恶心老男人,换来大笔金银给自家女儿做嫁妆。
被洪水冲死都算她寿终正寝了……”
凝珑又犯起恶心,把药碗往桌上一掷。
人心隔肚皮啊,看起来是个正常人,哪知道做事那般疯魔……
凝珑重情重义,但心里也有良知。
如今凝家夫妻落得如此下场,只能说是恶人恶报,也的确如旁人所说,这都已算是让他们寿终正寝一回。
自此凝珑便不提这件事,耐心等冠怀生攻上山,一面打探山里情况,通风报信。
却说冠怀生收回福州,朝李昇禀了巫教派的败落后,便谋划着何时逼上虫瘴山。
现今闽南一带,除虫瘴山周边几个小县,其他州郡的几场小叛乱皆已被朝廷镇压。
近日巫教那边又研制了一种疫毒,倘若攻上山,他们必定会放毒害人。
因此冠怀生迟迟没有动作,可也怕拖延太久,山里会出变故,对凝珑不利。
权衡再三,冠怀生派数位大夫研制解毒的药,一面练兵等时机成熟。
*
凝珑没想到会在山里见到凝玥。
她以为凝理最起码要保护凝玥,把凝玥送去其他地方,这样就算巫教被灭了,他唯一在世的至亲起码还能苟延残喘几年。
如今看来凝理谁都不在乎,亲人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有价值就继续用,没价值就随意扔弃。
凝玥消瘦憔悴,比她这个囚犯更像囚犯。
她看见凝珑也很意外,“你都知道真相了吧。
大哥他就是作恶多端的巫教教首,还有爹娘做的事……这些你都知道了吧。”
凝珑说是。
随后凝玥避开耳目,带凝珑往自己所住的院里走。
凝玥之前好歹也算是千金大小姐,如今住在一进只有三间屋的破旧院里,一间是卧寝与堂屋,一间是浴屋,一间是茅房。
院里没婢子伺候她起居,添火加柴之类的琐碎事都是她自己亲自干。
墙砌得歪歪扭扭,漏着风,进了屋更是凄凉,茶具卧具都是最差的那种,衣柜里连件好看衣裳都没有。
凝玥苦笑打趣:“比你那院差远了。
兄长很久之前就开始布置你那进院,前院后院游廊,拢共十二间屋,家具都是用陈年梨花木打造。
不过你那院跟我这里一样冷清,没有人气。”
“看来你我都是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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