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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脑子就成现今这样了。”
往事拢在心头,浮云卿颇是感慨,“五岁前,我与兄姊们处得并不熟络。
大抵他们都觉着我用脑子换了阖家安康,于是把愧疚化成了宠爱,慢慢的,民间就传起我最受宠的风声。
阖家都宠我,什么都由着我来,除了姐姐。
那歹人被捕时已服毒自尽,这事至今未查清源头,搁置许久。
说起来,这歹人还真大胆,居然躲过了光禄寺的验毒,明目张胆地给皇家下毒!”
她揪着敬亭颐的衣袖,可怜巴巴地诉说:“原本我就不爱读书,喜欢到处乱跑。
中毒后,不仅不爱读书,脑子也不中用了。
姐姐她嚜,望女成凤。
见我成了扶不起的阿斗,愈来愈急,逼着我读书写字。
往往是她急我也急,她气我也气。
这么多年,谁也不服谁。”
敬亭颐满眼心疼。
同样一件事,别人禀给他,与浮云卿亲口同他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
针不扎在自己身上,再好听再实在的安慰话,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浮云卿倒没什么感觉。
前尘往事,因因果果,若真要一件一件地计较,那这日子也别想过了。
她内心平静,却乜见敬亭颐眉目僝僽,晃了晃他的衣袖撒娇,“哎唷,我忘提前说了,中毒的事可不是重点。”
她笑得霪,“吃奶吃到两岁,风风光光地享过母乳的滋味,也养成了个习惯。”
她作困恼状,唔了声。
这般私密的习惯,敬亭颐倒真不知。
他侧耳倾听,心砰砰乱跳,耳廓烧得要比浮云卿身上的婚服还红。
“不算好,也不算坏罢。”
浮云卿调皮地眨眨眼,“留个悬念,往后再告诉你。”
说着踅到拔步床边,四仰八叉地陷进柔软的床褥里。
困意止不住上涌,哪管字抄完了没有,妆容卸了没有,衣裳换了没有。
诚如她自己所言,她愚笨,不聪明。
甚至许多时候,很钝,并不能及时察觉到周遭环境的变化,周遭人的变化。
浮云卿干瞪着眼,撑着眼皮留下最后一句。
“先睡会儿,一个时辰后,敬先生你记得把我叫起来。”
岑寂的夜里,呼吸声被无限放大,一声一声,响在敬亭颐耳畔。
这样穿着衣裳瞎聊天的事,在别家夫妻身上,是荒唐。
可在浮云卿与敬亭颐身上,便是再正常不过。
浮云卿有做任何荒唐事的底气。
她向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凭借那份虚无缥缈的喜欢,用她的权势,她的满身宠爱,甚至没问过敬亭颐的意愿,就将他夺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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