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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玄机阁的大人们,你们的大匠已经在织造局里候着了。
你们亲自来做什么,监工吗?”
钟镇就差直说哪来的赶紧快回哪去,千万别人多,耽误老子去找谢小鸟叙旧。
裴修仪虚假的笑容不变,往牌楼后看了一眼:“既然陛下未到,我等就跟钟将军一起候着吧。
陛下传令,让我过来说说学宫的进展。”
裴文正捂着胃:“我奉命来点人,顺便赶车。”
裴君宝还是个变声期的少年:“我奉命来算账。”
钟镇凶恶地笑道:“好,请,既然要等,就站在我后边吧。”
“好啊,就听将军的。”
裴修仪衣袖一展,占到钟镇身旁略前一步。
又过一会,一辆牛车被催着赶过来。
周隐率先跳下车,其后是一身板正官服的萧惟深。
周隐是个面容清隽、目若朗星的少年,跟着玄机阁在市井中忙碌后,愈发英气逼人、走路带风。
萧惟深已经年过三十,案牍劳形间面色苍白、有比裴修仪还有浓重的黑眼圈。
此时他步履轻快,仿佛一夜间减了十岁。
钟镇:“这不是新任的工部尚书萧大人,员外郎周君吗?什么风把两位吹过来了?新官上任,工部下辖四司,想必忙得紧吧。”
周隐灿笑,拱手施礼。
并不多言,退到萧惟深之后。
萧惟深寒暄一会:“陛下方才传令,叫我等前来织造局述职,一番紧赶慢赶好在未来迟。
将军辛苦,我与伯鸾就在路边一起等吧。”
钟镇恶声恶气道:“甚好……”
六人分列牌楼两侧,气势比身披黑甲的将士还要足。
顺天帝虽然是名正言顺登基的皇帝,但一朝血洗朝堂后大刀阔斧整治起朝纲,人杀得杀、换得换,一副新帝登基的架势。
现在站在织造局门口的都是被皇帝钦点、即将受到重用的臣子。
他们寒暄一番,站在牌楼门口翘首以盼。
除了纯粹过来查账的裴君宝,其他人准备述职之余,心里都在暗想:久未见着仙师了,他还好吗?
牌楼后除了将士,还整齐地候着织造局的机工和绣娘们。
他们都经历过日蚀时黑暗混乱的一天,有人还去焚香楼前送过莲蓬。
前不久整个织造局被管控起来,所有的活计停工。
他们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生怕失去了生计。
织造局为天圣教和永安宫办事。
天师及各处圣塔圣殿的衣着极尽奢华,其中大多出自栾清织造总局内绣娘的手。
最底层的绣娘们没日没夜地劳作挣得几文散钱,成果被掌管总局的太监报上层层高价,最终钱分到不同人的口袋中。
每当织造太监捞得了油水,绣娘们都会多分到一餐饭,跟著称颂“天师仁善,福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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