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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可看到她没半点生气躺在眼前,怎能不心惊?周晏辞抱起她忙进了舱内,把被褥都盖在她身上,坐在床畔一步不敢离开。
他拢住她的手在掌心,却怎么都捂不热她。
周晏辞俯首将额头抵在她手背上,他不太信鬼神之说,现在却恨自己一定是前世作孽,才会如此报应到自己夫人身上。
何不来报应他?偏偏要在盛南微身上讨债。
夜里下了场细雨,直到日出后雨势渐大。
船舱颠簸的厉害,又降了温,周晏辞实在是无法枯坐下去了,解了大氅躺进被窝里将盛南微揽入怀里扣住,再用棉被裹好她。
她冷到连身上的玉兰气味都带着寒意,像是抱了满怀的雪。
周晏辞心力交瘁,轻轻摩挲着她的胳膊想帮她活络血液。
他低头,嘴唇贴了贴她水润的青丝。
“快些醒过来吧。”
“带你回京,好生养着。”
“我等你入府。”
回应他的不再是嫣然俏笑,而是淅淅沥沥打落的雨声。
这一梦似乎怎么都醒不过来,好沉好难受。
盛南微是被热汗闷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前后背像是靠在暖炉上,奇怪的是软韧的。
她按住还有些许胀痛的太阳穴,很快就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被蛇咬了,周晏辞把蛇给杀了,然后她昏了过去,中途醒来还交代了后事。
自己都这般不好了,那他人呢?
盛南微想掀开被子却发现手使不上劲,便放声喊道:“韦兄?韦兄!”
“我在。”
她瞬时凝住了,这声儿传来的方位,这拂来的温热呼吸,这后背的振麻。
盛南微慌忙揪起被子旋过身,惊惧交加地看着他,步步往床尾挪。
周晏辞帮她回了一宿的暖,脸色倦态散漫地靠在窗边,衣襟斜散,露出皙白清劲的胸口,一身的风流浪荡。
他睨着瞳孔颤悠的盛南微,看她弹出怀抱的那一刻还算有力气,便彻底安下心来。
盛南微吞咽着湿漉漉的水汽,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拉过衣带系好,心中百般疑惑却在发现他唇边有干涸的血渍时忘却了,“你脸上怎么有血?受伤了吗?”
周晏辞抬手遮住嘴唇,起身出了船舱洗净。
船夫端药进来看到她大好了,便大呼安心:“诶唷小娘子你可算醒了,可把你夫君给担心坏了。
把药喝了,还有何不适?”
“夫君?”
盛南微捧起药一口气喝了,狐疑地看向船夫,不知这夫君从何而起。
船夫得了周晏辞给的银子,正喜着,便殷勤地讨好道:“他唤你夫人,那还有错?没事的小娘子,我见过许多出门在外女扮男装的小姐,图方便嘛,见怪不怪了。”
盛南微瞄了眼空荡荡的船头,仔细回忆着好像确实在梦里听到有人唤她夫人,还说要等她什么的,难不成不是梦?
“你家夫君对你当真疼惜,给你把毒血吸出来,又担心你冻着,拨了一夜的炭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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