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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珣陡然发力,颠倒上下,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睛,沉沉唤了她一声:“衔池。”
像在同她确认。
衔池没应声,只抬起头去啄吻他双唇。
时间一霎像是堆叠在一起,又有一霎被拖长。
她感知不到时间快慢,只能通过他强有力的心跳去数着,偏偏他有意似地一阵儿急一阵儿缓的,数着数着也就乱了。
红烛垂泪,聚成一滩。
衔池双目失神,安静望着他,宁珣又俯下来吻了吻她眼尾,将那滴缀着的泪珠吮走。
他没做到最后,除了被她抓乱的,甚至连衣裳都没怎么松,只是让她舒坦了一些。
好容易缓过神来,衔池抬眼直直望进他眼底,双臂缠上去,试图将他压下的那些东西搅动得再汹涌一些:“殿下明日可以赐药。”
宁珣被她这话说得一怔。
他倒忘了还有这些歪门邪道。
也算是个办法。
他支起身子,捏了两下她的后颈,餍足之余一时竟有些想笑:“服药伤身,在哪听的这些。
即便要吃,也是孤来吃。”
衔池不自觉睁大了双眼:“还有这种药?”
他将她被汗打湿的鬓发吻了吻,又别到耳后,嗓音低哑,神色却冷淡了一些:“从前父皇命御医配过,也用过。”
“母后因孤伤了身子,不宜再有孕,也怕受不住避子汤的药性,他便给自己用了药。
孤依稀记得,是要连续服用上一段时间才能奏效。”
衔池抓住他的手,轻轻在他掌心挠了挠,又捏了捏,权做安抚。
怪不得,宁珣同二皇子、四皇子,乃至长乐公主的年纪都差得不多。
而长乐后面,便只有六公主和七皇子——两个小殿下过了这个年也不过才四五岁。
宁珣叫了水。
宫婢将热水送进来便退下去,一直规矩低着头,一眼不该看的都没看。
衔池把头蒙在被子里,听着他拧干帕子,心里暗暗想着,幸亏蝉衣喝了那蒙汗药,不然明儿一早宁珣前脚刚走,后脚她怕是就能被蝉衣的笑声吵醒。
帕子重新扔回铜盆中,他起身,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外袍披上,又去吻了一下她眉心:“孤去净室,你先睡。”
衔池点点头,松开他的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都隐隐泛起了一丝鱼肚白,他才回来。
他身上有清爽水气,沾着凉意,衔池闭着眼睛,刚伸手去抓住他衣袖,便立马松手,将胳膊缩回被子里。
他坐到榻边,存心用手去贴她的脸:“困成这样了,还不睡?”
她强撑着精神开口,话音含糊不清:“殿下一会儿是不是还要去朝贺?”
他揉了揉她的脸,“嗯,所以不睡了。
你若是不困,不如……”
他话还未说完,她便彻底睡着,呼吸平稳,抓着他手腕的手都松开。
宁珣将她胳膊放进去,静静望了一会儿她格外安静的睡颜,慢慢俯身下去,双唇印在她唇瓣上,很轻,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却停了很久,珍而重之。
衔池再醒过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到了正中。
依着惯例,宁珣这顿午膳要陪着太后用,她便没等。
蝉衣比她早醒了一个多时辰,对昨夜的一切浑然不知,只以为自己是吃酒吃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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