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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她正有点困难地拼着一个地址。

写完地址，她在找换零钱给客人付的五镑钞票时，又出了点差错。

等她一空下来，我立刻喊住她。

&ldo;我们前几天晚上见过‐‐你跟大卫&iddot;亚丁力在一起的时候。

&rdo;我提醒她道。

&ldo;喔！

对了！

&rdo;芭比亲切地说，眼睛却含糊地从我头上望过去。

&ldo;我想请问一点事，&rdo;我忽然觉得一阵不安：&ldo;也许我该先买点花？&rdo;

她就像部按对了钮的自动化机器，马上答道：&ldo;我们有很多今天刚送来的可爱玫瑰，&rdo;&ldo;就这些黄玫瑰好了，&rdo;别的地方也有些玫瑰，&ldo;多少钱？&rdo;

&ldo;非常便宜，&rdo;芭比用甜美醉人的声音说：&ldo;一朵只要五先令。

&rdo;

我咽咽口水，要了六朵。

&ldo;要不要这些特别好的叶子衬托一下？&rdo;

我怀疑地看着那些就快枯黄的叶子，却另外挑了些嫩的芦荀叶，但是这么一来，芭比对我的评价似乎低了些。

芭比略带笨拙地把芦荀叶片包在玫瑰花四周时，我又重新拾起话题：&ldo;我想请教你一件事；那天晚上，你好像提到一个叫&ldo;白马&rso;的东西。

&rdo;

芭比似乎大吃一惊，把花束整个掉在地上。

&ldo;能不能再告诉我详细点？&rdo;

芭比站直身子问道：

&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想请问你关于&lso;白马&rso;的事。

&rdo;

&ldo;白色的马？你指的是什么？&rdo;

&ldo;那天晚上你不是提到过吗？&rdo;

&ldo;我相信自己从来没说过那种事，也没听过那种事。

&rdo;

&ldo;一定有人告诉过你，是谁？&rdo;

芭比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

&ldo;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板也不许我们跟客人谈天。

&rdo;她把帐单放在我面前说：&ldo;对不起，一共三十五先令。

&rdo;

我给她两镑，她塞了六先令到我手里立刻转身招呼另外一个客人。

我发现，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我缓缓走出去。

走了一会儿，我忽然发现她算错了价钱（芦荀叶是七先令六），也找了太多零钱给我。

她之所以会算错，显然是因为注意力放在其他方面。

我又想起那个可爱的脸孔和蓝色的大眼睛，那对大眼睛里藏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