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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季三槐上次来家里吃饭,沈芊挺喜欢的样子,怎么回头就变了要退亲?
“为什么,婚书都立了,退亲得有理由的。”
萧羡鱼一下就想到自己当年悔亲时用的借口,直直地盯着沈芊,迟疑问道:"你有别的心上人了?”
沈芊瞪大眼:“嫂子你不能那么想我,有新欢的人是他!”
“你说季三槐有新欢?谁?”
“就那个温香楼的头牌夜樱!
他这段时间经常往那跑,现在温香楼被烧了,他直接把人接到另一处园子里住,两个人在里头卿卿我我,不成体统!”
萧羡鱼惊讶,季三槐表面看起来是有点风流浪荡的痕迹,但也仅仅是看上去有,接触下来感觉是个不错的人。
难道是装出来的,是觉得沈珩这个未来大舅哥折了,就敢放肆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我当然知道啊,就嫂子你成日窝着,什么风都吹不进来。”
秀月替沈芊鸣不平:“我们家的姑娘可不能这么忍气吞声的,上门找他算账去!”
沈芊一听也心动,觉得那么干解气,对,我找他去,让他出丑,日后退亲大伙都知道是他的错!”
萧羡鱼却左思右想,最后说道:“不准去!
大局当前,人心难测,眼下最主要的是你大哥明日的公审,你觉得出气快活了,弄不好就踏错了一步,有可能影响全局,一切等你大哥回来再说!”
京城这个妖魔鬼怪的是非之地,它里面有一口潭,有时候你投一个石子进去,溅起来的不一定是水花,可能是火星,弹到衣服上,引火烧身。
夜间,萧羡鱼收到消息,青杨说沈三爷等人已经安全,暂不能回沈家。
这是变故多日以来收到的唯一好消息,想着马上去找沈梦红,让她们准备翻供,可沈府那边全是太后的眼线只能作罢。
青杨跟随沈珩多年,他应该比自己更知道怎么做。
天不亮,冯英芮一声不高不低的唤声叫醒了撑额休息的沈珩。
他睁开眼往高高的牢窗外看天色,猜着眼下应该是卯时末,朝会上议政估计要结束了,一会儿就得开始公审。
冯英芮是个体面的人,同样给予沈大相爷体面,送来了净面的工具和两盆干净的水,另外还备了早膳。
“我一炷香后回来接相爷您去宫里,一同去的还有邵渤。”
烛火渺渺,冯英芮看不清沈珩的神色,只见他长身而起,动作利落地整理自己。
这时,不知哪里传来扑腾的声音,类似于禽类连续扇动翅膀,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沈珩放下剃刀,就见窗外探进一个黑乎乎的头,上头两只眼睛泛着绿光,冯英芮受惊,赶紧拿来墙上的火把照过去,发现竟是只鹰头。
那鹰看见沈珩,似乎想钻过牢窗进来,可奈何它身子太大,最后抖了抖脑袋,将一份成卷的小纸条啄来丢进牢内,马上飞走了。
好像这样的情景沈珩已司空见惯,阅了内容时,有脚步声来,他立马烧掉纸条。
邵渤可能是听见了什么动静,过来看又没看出门道,以为自己听错了。
“都这个时候了,二位还在做垂死挣扎吗?没有意义,此次公审就是给沈相定罪的。”
沈珩一向高冷,自是不理会他的,而冯英芮这段日子与他斗得狠,瞧见就心烦,自顾自离开。
一炷香后,出了大理寺,灯笼引路,漫天飞雪。
二人同乘一辆马车进宫,马车四周则是重兵把守,邵渤不愿与他们一起,自行骑马,也小心路上会有人来劫囚。
走至金銮殿外,沈珩隐隐看见前方有个女子站在那,一旁的宫女为她打伞,伞上已积了不少雪,寒风四起,她头上的诰命凤冠,流苏与珠翅随风摆动,身上的斗篷也被吹开,露出微隆的腹部。
沈珩冷峻的面容刹那温化,见萧羡鱼激动地想跑过来,低喝一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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