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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知道这一点……」真斋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与先前完全不同地开始率直陈述,「这栋黑死馆应该就不会被世人称为妖怪宅邸了吧!
你或许也知道,那四人自尚未断奶的婴儿时期就各自被算哲先生的朋友从其出生国家送来日本。
没错,来到日本后的四十多年里,他们的确享受著锦衣玉食,接受高等教育,表面上看来过著有如宫廷般的豪华生活,不过我却认为,他们像是被囚禁在由华丽高墙包围的牢狱中,恰似《海姆斯克林格勒》(由欧丁神所创造的古代挪威王历代记)中、迪奥里岱尔大主教的管家一样。
那位管家是个查耶克斯老人,因为租税制度而必须终生为仆以抵清债务,那四个外国人也一样,终生不准离开这座宅邸一步。
而习惯实在是非常可怕的东西,长年下来,他们反而产生讨厌与人接触的强烈倾向,就算是对应邀前来参加一年一度的演奏会的乐评家们,他们也只是在台上行注目礼,演奏一结束,立刻退回自己的房间。
因此,他们为何从婴儿时期就被带来这儿,而且必须终生活在铁笼里,这段缘由现在已成故事,只能算一种纪录,真正的秘密已被算哲先生带进坟墓里。
」
「啊,就像罗耶布那样……」法水打趣似地叹息出声,「刚才你似乎将他们的厌人习性视为一种性向转变,可是,那或许只是单位的悲剧吧!
」
「单位?当然,既然是四重奏,应该属於一个团体。
」真斋并不知道法水所谓的单位一词潜藏了深刻意涵。
「对了,你们应该会见到他们吧!
他们每个人都是严峻的禁欲主义者,加上傲慢与冷酷,形成了只想追求真正孤独的人格。
所以他们平时并没有什么亲密互动,尽管年轻时曾一起密切生活,却未出现恋爱之类的情事,可能是因为彼此都没有想互相亲近的意思吧!
也因此他们彼此之间,甚至与我们这些异国人之间,都没有出现过所谓的感情冲突。
若真要问那四人与谁最亲近,那一定就是算哲先生了。
」
「是吗?对博士……」法水浮现感到意外的表情,但又立刻呼出一口烟雾,引用波特莱尔的话,「这么说,他们的关系应该就是所谓的『我所怀念的魔王』吧?」
「没错,的确就是『我称颂您』。
」真斋微露动摇之色,不过仍报以最完美的对句。
「但是,在某种情况下……:」法水思索著,「华奢者与阿谀者相互倾轧……」他说著说著却突然停住,不再引用波普的诗作秀发劫,改为引用康萨哥命案(《哈姆雷特》的剧中剧)之台词,「大概是『无论如何,是你午夜中摘下的臭草液』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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