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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车上没有售票员，那司机一人独自舌战群雄，从接班开始，一直在跟别人吵架，嗓门比车载噪音还大。

乘客：&ldo;你停一下，就停一下能怎么样嘛！

&rdo;

司机：&ldo;今天你要随地停车，明天你就能随地大小便，你说怎么样嘛。

&rdo;

乘客：&ldo;那我还要走一段，你得退我五块车钱。

&rdo;

司机：&ldo;哦，你出去吃饭，吃完不消化拉出来，是不是也要盛好端回去让饭店退你钱？&rdo;

江晓媛被汽油味熏得头疼，同时听见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地小声欢呼：&ldo;要打起来了，要打起来了。

&rdo;

果然打起来了。

jiāo涉的司机和乘客很快战斗升级，从充满诙谐的互相讥讽上升到亲娘二舅的互相谩骂，江晓媛用力捏着鼻梁，在这样热闹的背景音里严肃地思考起了自己未来的人生。

思考了一半，她的手机响了。

电话里传出蒋太后的声音：&ldo;小妞，过年好！

是我。

&rdo;

江晓媛有心把&ldo;小妞&rdo;俩字糊在他脸上，但是一时摸不清蒋某人的路数，没敢。

&ldo;我是在你们上次上课登记的名单上翻到你电话的，&rdo;蒋sa他老人家用领导视察的口气说，&ldo;我看了你给那个小丫头脸上画的面部彩绘，可以的，这个你也学过？&rdo;

江晓媛：&ldo;……不是跟你学的吗？&rdo;

&ldo;少扯淡了，我教你们那些都是糊弄人的，&rdo;蒋sa毫不愧疚地说，&ldo;就你们店里那帮学员，一个个手比脚还笨，还想吃这碗饭？做梦吧。

&rdo;

江晓媛：&ldo;……&rdo;

太后好像忘了她也是学员之一。

&ldo;我上回不是跟你说过以后有好事想着你吗，&rdo;蒋太后说，&ldo;现在有好事了，你gān不gān？&rdo;

江晓媛：&ldo;……啥？&rdo;

蒋sa：&ldo;我以前那助理笨得不行，让我给踹了，你来吗？一个月给你开三千，有活给你算提成，将来等你翅膀硬了还能单飞。

&rdo;

&ldo;三千？&rdo;江晓媛一时有些震惊，&ldo;蒋、蒋老师，你那么有钱啊？&rdo;

&ldo;不是我给你发工资。

&rdo;蒋sa说，&ldo;我不是挂靠了一个学校么？每个学期给他们上几节课，学校掏钱给我雇助教‐‐你来吧，在破理发店里给人脑袋上糊大锅炉有什么意思？混不出来的。

&rdo;

江晓媛一时有些呆愣，她并不特别了解行qg，但是此时忽然意识到，蒋sa可能不是她认为的那种普通职业化妆师。

一个学校为了留住他，巴结到给他请助理的地步，是什么概念？

这时，前面和司机战斗正酣的乘客尖叫着吼出一大串富有创意的脏话，打断了江晓媛的思绪，司机怒不可遏地把车停在路边，咆哮着：&ldo;不拉你了，滚下去！

&rdo;

这一嗓子在突然寂静下来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准确地透过江晓媛漏风的遥控器手机传到了蒋老师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