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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ldo;哦，高警官。

您快请进。

&rdo;谷新方把高翔让进屋里。

小李见有客人来，急忙站起身，腼腆地像个中学生，说：&ldo;那师傅，我就先回去了，你和嫂子节哀顺变吧，我以后再来看你们。

&rdo;小李冲高翔点了一下头，就走出了谷新方的家。

&ldo;哦，好，李子，没事儿常来坐坐。

陪着师傅唠唠嗑。

等你嫂子好一些，让她给咱哥俩炒几个小菜，咱还跟过去一样，坐一堆儿喝个痛快。

&rdo;谷新方站在门口向小李告别，然后关上房门，掉头对高翔说，&ldo;小李，过去我红岭机械厂的徒弟，人聪明，厂子还没散的时候人家就炒了单位的鱿鱼，有本事的年轻人都寻更好的门路挣钱去了，不像我，早年不敢动，等厂子散了想折腾也折腾不动了。

&rdo;谷新方叹了口气。

谷新方说着请高翔坐在沙发上。

高翔说：&ldo;老谷，案子的调查取得了一些进展，也遇到相当大的困难，从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看，我们还是认为罪犯与丫丫之间不可能存在直接的关系。

所以还是想请你们夫妇……&rdo;高翔说到这，看了一眼蜷缩在床上的林雅，林雅似乎是睡着了。

自从高翔见到林雅，林雅的意识不是处在昏睡状态，就是处在恍惚中，高翔的心揪在一块儿，有刀割的感觉，&ldo;请你们夫妇，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和什么人发生过冲突或者说不愉快，激烈的或不激烈的都不妨说说看。

当然，可能会触及一些你们的个人隐私，但这样做也是为了使案件尽快得以侦破。

你看呢？&rdo;

&ldo;我知道。

你们一心为丫丫的案子忙，我……好，我再想想。

&rdo;谷新方低下头，脑袋里像过电影一样回忆着自己在既往的岁月里无数次挥动起来的拳头，可他经常醉得连那些人的脸长什么样都想不起来了，有谁会寻仇呢？如果说有谁恨他，谷新方相信林雅应该比谁都有恨他的理由。

&ldo;高警官，确实没什么。

要说男孩子谁没有个调皮捣蛋的时候，可那都是上学时候的事儿，打打架，没什么大不了的。

上班后，人长大了，和一大堆人接触，免不了发生些磕磕绊绊，我这人好喝口酒，喝高了说话容易得罪人，可也都是小事儿，偶尔动动手，连……连皮肉都没伤过，，总不至于……&rdo;

&ldo;丫丫，丫丫，丫丫，丫丫……&rdo;林雅在睡梦里含混不清的呓语突然变成一声凄厉绝望的号叫，她一下子坐起来，眼睛直直地瞪着，嘴里还念着丫丫的名字。

&ldo;林雅，你又做噩梦了。

醒一醒。

高警官来了解些情况，你不要再闹了。

&rdo;高翔听出谷新方声音里的不满，对林雅的不满，面对外人不好发作的不满。

林雅闭闭眼重新睁开，恢复了一点儿气色。

她僵硬地扭脸看高翔。

时隔十二年，他们的眼睛终于再次相对。

林雅空荡荡的眼睛里划过一道奇异的光彩，像是从灰烬里突然腾起的烟火，发出炫目的光华，点亮了夜的黑暗。

林雅张开嘴，喉咙里只有断续的咕噜声，然后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