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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三年前那壶鸠酒可是他人逼迫奴才送去的,与陛下无关呀。
他们给奴拿来一截幼弟的手指,威胁说要是奴不照做,宫外的亲人们一个也活不成。
奴胆小怕事,这才酿下大祸,三年来奴每日皆自责,巴不得当初饮下那毒酒的是自己。”
玉安说着说着又落了一脸的泪。
“娘娘。
您倒是说句话呀?”
“娘娘……”
玉安鼓起勇气上前推了推她的手臂,“娘娘您是睡着了吗?”
“要走就走吧。”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玉安吓得一哆嗦。
“娘娘不肯原谅奴是应该的,只求娘娘千万别错怪了陛下。”
玉安嗫嚅道,“既然娘娘已经清楚了一切,那么奴暂且退下了。”
玉安走后,锦榻上的女子翻了个身:“不回来也就算了。
可是师父,陛下的平安脉这两月来可有人按时请了吗?”
原是几句梦话。
睡至半酣,忽然被人推醒,睁开眼来,见到皇帝还仍穿着明黄的朝服坐在床沿处。
“可是睡不着?”
她揉了揉眼睛。
“将这个再戴起来。”
皇帝含着笑将凤冠再递给她。
她有些不明其意,却不敢不从,便将那凤冠再戴在头上,一串串东珠制成的帘子,从额上落下来,打在脸上,冰冰凉的触感,从帘内望去,沈牧迟的脸也模糊了,倒是挺好,像极了这三年来的噩梦。
“夜深了,还不能睡么?”
她耐着性子问。
“玉德去取酒了。”
皇帝指着梨花木案子上斜倒的酒壶,“你将合卺酒都喝干了。”
“合卺酒?”
她睡意全无,那是只有皇后才配拥有的仪式。
“永和十七年九月初三,朕欠你的今夜统统都补齐。”
他字字铿锵,满是坚决。
随后,拜天地、喝合卺酒的仪式都按着民间的做法认真走了流程,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珠帘,手指有意无意轻抚上那朵曼珠沙华:“从今往后,余生与卿共度,白首不离。”
此时此刻,被曾经热爱过的男子深情地凝视着,本是极正经的时刻,不知为何,她忽然就憋不住笑出声,指着床榻上一张素白的绢帕问:“明日太皇太后跟前该如何去交代?”
他似早有准备,自柜中取出匕首,又坐回床沿上,展开右手,眼看就要往自己手心上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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