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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手并不去碰他们。
他的眼睛眯得很细,用着一种老炼的人类统治者的视线,锋利地向工人们脸上扫过去。
在他面前,有些人脱了帽子,有些人给他行礼,——他不予理睬地朝前走,在人群中,散布着寂静,惶惑,狼狈的微笑,和低声的叫喊,在这种声音里面,可以捉出一种孩子意识到闯了祸的后悔。
他经过母亲身边的时候,用险恶的目光,朝她脸上望了一眼,走到铁堆前面停了下来。
有人从铁堆上面伸手搀他,但他没有理会,拿出全身有力的动作,轻快地爬了上去,他站在西佐夫和巴威尔的前面,问道:
“聚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去做工?”
寂静了几秒钟。
人们的脑袋像稻穗一般的摇动着。
西佐夫把帽子朝空中一挥,耸耸肩膀,垂下头来。
“我在问你们呀!”
厂主厉声质问。
巴威尔站在他的旁边,指着西佐夫和雷宾高声回答说:
“我们三个,是弟兄们推举的全权代表,要求你取消扣除一戈比的决定……”
“为什么?”
那厂主并不拿眼瞅巴威尔。
“我们认为给我们这种负担,是不应该的?巴威尔响亮地陈述。
“你们认为为干燥沼泽地计划只是想榨取工人,而不是关心并改善生活吗?是不是?”
“是的!”
巴威尔果断地回答。
“您也是这样想?”
厂主问雷宾。
“这样想!”
雷宾回答。
“那么,您老人家呢?”
厂主望着西佐夫。
“是的,我也要向你请求:请你让我们留下一点钱吧。”
西佐夫重新垂下了头,似乎不好意思地微笑着。
厂主慢慢地把人群望了一遍,耸了耸肩膀,然后尖刻地盯着巴威尔,对他说:
“你好像是个很有知识的人,真的不懂得这种办法的好处吗?”
巴威尔高声作答:
“如果厂里出钱来弄干沼泽地,——那是谁都懂得的。”
“工厂不是做北善事业的!”
厂主冷冷地说。
“我命令大家即刻去工作!”
他用脚小心地踏着铁块,谁也不瞧,就向下面走去。
在人群里,响起了不满的呼声。
“什么?”
厂主站定了问。
谁都不响,只有很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在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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