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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和那四肢被牢牢绑住的杨文峰相比,都不算什么。
杨文峰仿佛浸泡在自己的汗中……助手不停调整找低沉但充斥了整个房间的背景音乐,从人世间的各种噪音如城市的喧哗、汽车的轰鸣、飞机的刺耳声到自然界的风声雨声鸟鸣声等,催眠师根据这些声音的变换使用柔和的声音询问引导迷迷糊糊的杨文峰。
当城市的喧哗声、鼎沸的人声充塞房间时,催眠师轻轻问杨文峰,你的家在哪里、街道那边有什么,你记得门前的景致吧,有邻居和你打招呼,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鸟语花香的梦境里,吃了药物迷迷糊糊的杨文峰听见遥远的声音柔和地询问:你的家人还好吧,你们郊游了吗,孩子很调皮,哦,孩子在什么学校上学呀……
当风声中夹杂着啜泣时,催眠师想让杨文峰说出自己伤心的往事和回忆那让他后悔的时刻;当欢乐的嬉闹声随着淅沥沥小雨穿过来的时候,催眠师又想听杨文峰开心的回忆……
一开始杨文峰只是下意识地拼命转动眼球,好像要冲破覆盖它们的眼皮似的,不久他眼球的动作慢慢缓下来,终于,他微微张了张嘴巴……
当耐心的催眠师不厌其烦地重复到第三遍的时候,杨文峰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清晰而深沉,然而却始终是互相不连贯的词句:“好吃……不要弄爸爸的胡子……他们要干什么……有危险……我爱你……啊啊……快跑、杀死他……求求你……”
无论催眠师如何耐心,一个小时过去了,却毫无头绪。
而催眠超过一个小时的话,对被催眠者是有一定危险的,汗流浃背的催眠师惶恐地看了眼墙上的大镜子。
他只能看到自己,但他知道那边的许长征比他还紧张,既然部长没有放弃,他只能再加油。
第四遍重复那些问题时,杨文峰的反应开始变得烦躁不安,而使用身体的动作来配合他想说又说不出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以致超强度特制的椅子都咯咯直响。
直到杨文峰浑身颤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汗水中时,隔壁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催眠师强忍住心中的不安,在背景音乐变成大海的波涛声时,问道:“记得大海的日子……”
话还没有说完,好几件事情同时发生了,杨文峰发出悲鸣吼声“我不想活了!”
,情绪激动的他身体突然僵硬,两只手把同时绑了三层的宽皮断挣破……房间的门被踢开,许长征厉声命令:“立即停止!”
……也就在同时,催眠师按下一直接通在杨文峰身上的电流开关,击醒了他……
九
厚厚的米黄色的天鹅绒窗帘,粉红色的高级羊毛地毯,墙上仍然挂着二胡——只是二胡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灰……
过去十几年,每当遇到困难和挫折时,能够见到军委主席,就算听不到军委主席的任何明确的指示,只要那么见上一见,许长征就会重新对社会主义事业、对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充满信心,也会对自己在维护国家安全和国家利益中扮演的角色深信不疑。
但自从身兼三职的军委主席因为年纪问题不得不把国家主席和总书记职务交给第四代,特别是最近甚嚣尘上的要求他辞掉军委主席的呼声此起彼伏后,每一次见到军委主席,他心情都摆脱不了一种莫名的沉重感。
“怎么每一次见我,都垂头丧气?”
不修边幅的军委主席看着许长征。
许长征抬起头,脸上挤出笑容。
“有什么新情况?”
许长征想了想,准备一件件来。
“那帮人已经离开了上海,现在有部分人到了广州,林将军也去了——”
“湖南韶山,江西南昌,然后是上海?”
军委主席皱着眉头,“现在又到了广州?人员有变化没有?规模如何?”
“人员组成没有什么变化,但都不是一批人,像走马灯似的,一批来,一批去,文艺界和军队的人占主要,老干部和地方官员的比重越来越大——”
“有什么活动?”
老军委主席问。
“还是神秘兮兮的,座谈会、文艺汇演,纪念活动,夜晚的秘密聚会——我们也成功渗透到一两个聚会里去,发现他们除了学习毛主席著作、缅怀毛主席的丰功伟绩、搞一些回顾毛主席时代的文艺小品晚会之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没有理由禁止他们,更不要说抓起来——”
“事情不寻常呀,小许,我好担心,没有找出他们的灵魂人物?”
军委主席叹了口气问道。
“问题就在这里,现在看来林将军只不过是跑腿的,军委副主席算是一个后台,但也只是其中之一……我们发现他们的活动最神秘的地方就是围绕一个东西,不,现在已经不是东西……到了广州,他们开始用尊敬的口吻谈起‘他’——”
“‘他’?”
许长征就把沙伟发现的“它”
和“他”
讲了一遍。
老军委主席凝神听着,表情越来越沉重,最后问道:“没有办法找到‘他’到底是什么,或者是谁吗?”
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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