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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他说:“那我拔你两根毛不算什么大事吧?”
许慕余的话还没说出口,莞春草手已经摸到底下,拇指食指这么一捻、一拉、再一拔。
一根腿毛被拔下来了。
莞春草拿在手里,顺道看了许慕余的脸色。
“不能吧。”
莞春草手在那双腿上又一摸,手再捏再揪,又一根腿毛被拔掉了。
“不会吧。”
她看着许慕余的脸色,还是不相信,手再往下探。
这回使了点糙劲,四五根一块捏在手里,连根拔起。
看到许慕余皱起的眉骨,她终于相信了,她吃惊得手里还捏着那几根腿毛说:“原来你真的会痛啊?我以为你的腿毛都死了呢。”
什么叫他的腿毛都死了?
许慕余皱着眉头,不明白莞春草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是腿不能动了,不是腿上神经都死了!
他当然还能感觉到腿上的疼痛,只不过他只能疼着不能去躲避了!
就跟隔着靴子挠痒痒一样,痒的地方还是痒,但挠不了挠不到。
他的腿还是腿,只是不能和正常人一样去反抗那些疼痛了。
换句话说就是,刀同样捅在他和普通人的腿上,普通人能对伤口做出挣扎的反应,但他的腿只能受着什么也干不了。
痛是一样的痛,但他的腿就是血流干他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多可怜,多可笑,多废物。
莞春草拍拍双手,继续给他擦腿,擦那条腿上嶙峋的伤疤,一会眉头紧锁,一会叹息连连。
许慕余感觉浴室里带出来的那点热,算是全消散了。
莞春草真是可惜,可惜至极,在那双丑陋的小腿上仔仔细细地擦。
擦到一半,她扔下毛巾,站起来凑到许慕余耳边耳语了一句话。
许慕余耳朵“轰”
一下给烧得炸起来了,他结结巴巴的、半天才从两片薄唇中挤出几个字:“你、在想这个?”
莞春草继续给他擦那双腿,说:“啊,就是啊,你说我想的是不是那么回事?多可惜啊,啧啧。”
她都有点同情他了:“真是,看你这样,以后我让让你吧。”
这句“让让”
还真是让让,不想一语成谶了。
再以后想起她对许慕余耳语的那句话,这句简单的“让让”
,已经不成样子了。
莞春草那句话还回荡在许慕余脑海里,许慕余烧得双耳再听不进去别的,连莞春草什么时候给他擦完身体,给他穿上衣服的他也不知道。
许慕余压根就没给他自个找衣服,莞春草在房间里随意找了两件。
房间里有个衣柜,年头不小,才挂了几件衣服就有随时倒塌的迹象。
莞春草很认真地看了,许慕余的衣服很少,看起来衣服的年头也就比衣柜的年岁小点,唯一两件牛仔裤洗得褪色发白了还挂在上面。
除去几件短袖长袖衬衫,衣柜里除了长裤就是长裤,一件短的也没有。
鞋子当然也没有,除了一双起皮的皮鞋,再没别的了。
简单得跟他骂人的词汇量一样到了匮乏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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