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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同知擦擦额上的汗:“沈公子,我未曾服侍过太子殿下,还是要您多提点啊!”
“殿下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沈千章笑吟吟的揽着他肩膀:“别的不要问,也不必打听。”
衣物的箱子被带了出去,摆在李御面前的,便只剩那箱绣品。
有件绣品一角恰好露出,绣线甚是繁杂。
他微一沉吟,抬手抽了出来,原来是张挂屏。
他不愿旁人看到她的绣品,恨不得烧了干净,只信手抽出的这挂屏精巧绚丽,也不知费了她多少功夫,尽数烧了也甚可惜。
李御仔细瞧着,这挂屏绣得恰是舟过西溪之景,近处和远处的山峦用几种深浅不一的青色勾勒填充,溪水的磷次用丝线绣出了微痕,她还甚有遐思的将肉粉,鸭蛋黄和月白的丝线混合交错到了一处,绣出了夕照山岚。
就是京城名家的画,也没她这绣出色。
他勾起的唇角透出几分自豪,随手将挂屏塞到了衣袖中。
陆郁过几日,便要到杭州了,他生在江南,对古画和江南美景都甚是喜爱,若是让他看到这绣品,想必也会觉得甚有意趣。
一抬头,恰好看到沈千章走来,李御便笑道:“阿郁这几日来信了吗,大约何时才能到杭?”
沈千章的笑微微一滞:“从太湖到钱塘这一段路这几日春雨连绵,想来是耽搁了,不过顶多也就是再过个四五日了。”
李御点头,笑道:“那位姑娘查的怎么样了?等阿郁来了,若是能和故人谋面,他定然欣喜。”
“话虽如此,但定舟只说了一位苏州同知的姑娘曾对他有恩,”
沈千章笑道:“也不知她叫什么,也不说是何恩情,这般遮遮掩掩,真是难为臣了。”
李御也摇头道:“阿郁本是个妥当人,既说是恩人,又怎会连名字也不晓得?”
“殿下别替他发愁了。”
沈千章笑道:“也许是故意不将心上人的闺名告诉我们呢。”
他们也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提起此事,便都心照不宣的笑了。
沈千章又低声道:“王大人如今都放松了警惕,等定舟来杭,也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李御沉吟。
待到陆郁来杭,整治官场又要花不少心力时间。
想要抽出时辰,便是更难了。
趁这几日闲暇,江南春光正好,倒不如让绫枝作陪,在杭城走走看看。
邀约一个未曾订下婚约的闺门少女和自己出行,是一件极为唐突之事。
但李御之所以直接提出,自然也是自持身份。
他身为一国储君,既已私下将这江南民女纳为侍妾,行事上便亲近许多。
绫枝果然当时便应了下来,笑意盈盈的望向他:“郁哥哥对杭城不太熟吧,你想去何处?”
少女笑眸盛着水光,一声一声的叫他哥哥,满是明晃晃的信任。
郁哥哥……
李御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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