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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恨封忠义侯近一年,在朝中并无实职,整日混吃等死。
吴老将军常年在外镇边,因年纪大了才回都,所有事情又都交给吴端打理,只在府中赋闲养老。
他二人不认识彼此,也是寻常。
吴老将军朝他抱拳:“侯爷,久仰。”
陈恨亦是回了礼,老将军又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前几日吴端总往长乐宫跑,他说忠义侯就住在长乐宫,那时老夫还以为是吴端骗了老夫,今儿可算是见着侯爷了。”
陈恨笑道:“循之也常在我面前说起老将军英武……”
没等他把话说完,老将军就掐了一把他的脸:“今日一见,果然是好模样。”
将军夫人咳了两声,吴老将军便即刻敛了神色,正正经经地请李砚进府去了。
陈恨悄悄拉开与李砚的距离,跑到后边去与吴端说话,压低了声音咬牙道:“你到底跟你爹说了什么?”
吴小将军满不在乎地说:“就说你最近住在长乐宫啊。”
“那你爹为什么莫名夸我好看?”
吴端端详了他一阵,道:“大概是因为你确实长得好看。”
“我去你……”
陈恨原本想说我去你大爷的,后来想想,这还是在别人家里,吴端的大爷说不定真就在家。
“我好心提醒你,等会儿席上的酒你少喝。
我们镇远府好久没有接驾了,我爹一高兴,就从城外庄子上拿了几坛子陈酿来,都是烈酒。”
“好。”
陈恨的酒量,确实是不可恭维的。
“诶,皇爷找你呢。”
“什么?”
陈恨朝前边望了两眼,“他不是正和你爹说话么?”
“你没看见皇爷总想往外边看?他找你呢。”
陈恨再看了两眼,果然如吴端所说,李砚不自觉便往边上瞥一眼,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我过去看看。”
陈恨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挑眉笑道,“小将军,午宴之后去你院子里玩儿呀。”
吴端拍开他的手:“陈离亭,你胆子肥了?你看我拿我的玄铁长刀来,把你切成杂碎喂马。”
陈恨重新回到李砚身边,但这时候,李砚却并不看他了,只与吴老将军说些朝上的事情。
他觉得无趣,便低头研究镇远府的石板地。
又仿佛看见前边花廊的拐角处,鹅黄颜色的裙摆闪了一闪便不见了。
或许是镇远府的姑娘侍女贪玩儿,民间又传说李砚是天人之姿,实在很引人关注,便也不放在心上。
席上酒过三巡。
吴端果然没有骗他,这酒烈得如刀子,陈恨只饮了一口,就觉得酒气直往脑门上冲。
他再多灌自己两口,酒壮人胆,他就可以提着吴端的玄铁刀,去菜市口兼职侩子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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