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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扣脱落而已,手臂伸过来就能缝好的事情,哪里用得着脱光光,何繁把他放在沙发上的衬衣丢给他。
“穿上!”
高慎见她震怒,不明所以,刚手忙脚乱系好衬衣扣子,整个人便被推到了门外,门哐嗵一声关上!
他无辜地道:“我真的只是想缝扣子啊!”
门应声而开,他以为回心转意,结果毛衣、鞋、以及一枚纽扣统统被扔了出来。
纽扣蹦在地上,叮叮作响。
(之后有两本新文连载,为了彼此能够联络上,亲们可进行如下操作1收藏骏九笔名,2加微博:骏九窗外有花园,3不用扒马甲,4推文《天生吸引》和《长风映月》豆阅搜索可见)
腰肢紧紧
何繁关掉客厅灯、关掉卧室灯,关掉所有灯,疲惫不堪地睡觉,不管睡得着睡不着。
然而刚躺下,又不踏实,从头到尾没有听到高慎离开的声音,别一直立在门口,给邻居见了不好看相。
不放心,她重新把睡袍套上,一面系着腰间的带子一面走到阳台上,隔着窗户向楼下望去。
高慎刚从楼门口走出来,毛衣没穿,在手里拿着,车遥控哗哗响了一下,伴随着闪烁的车灯,他打开门,但没有上车,而是在车旁站了一会儿,低头含着一枝烟,按动打火机点燃。
路灯从侧面打过去,穿一件单衬衣的他高大挺拔。
有一阵风把他的额发吹乱了,他理正了才慢慢钻进车里。
何繁返回客厅,开门把高慎换下的拖鞋拿进来,屋子里没有再开灯,但她睡不着。
她向黑暗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黑暗对她说:你心软了。
她和黑暗是老朋友,小时候孤单惯了,她常常一个人对着黑夜自问自答,黑暗是另一个自己。
半年前,生日的那天,她独自坐在高慎的别墅里,也是这样自问自答,她问黑暗:难道真的应该分开了吗?
黑暗说:是的,毫无疑问。
可是,他没有爱别人、没有出轨,我们很好,不吵架、不拌嘴、那方面也和谐……
那又怎样,表象的背后,是不可言说的裂痕。
无论你多么不愿意相信或面对,都是事实存在。
一针见血!
她一点狡辩的力量都没有。
那天晚上,她决定分手。
而今晚,她心软了,再或者,早在高慎第一次来挽救这段感情的时候,她就隐隐在心软,有一个薄弱的火星在鼓动她,让她试图去理解高慎。
但黑暗中的另一个自己及时出现了:你不会回头的,因为你太明白,情这种东西,舒服就是舒服,不舒服就是不舒服,没有什么能彻底改变的可能,短暂的回暖之后,终将回到从前的循环。
爱情和亲情都一样。
很小的时候,她希望被妈搂着睡一次,但是妈太忙了;再大一些,因为发身早,十一岁半就来了例假,面对身体的异状和裙子上的鲜血,惊恐极了,但是妈气她弄脏了裙子和床,当着继父的面大声呵斥,说多大的人了连来例假流血都不懂……那一天她羞耻到死的心都有,但后来她也试图理解妈,她是个市井妇女,粗线条惯了;十八岁迎来了亲情的回暖,妈带着她走亲访友,夸她有出息,考上了名牌大学,但再后来却是冷冰冰的现实问题,大学报到那天,妈说丑话讲在前,我操持这个家不容易,你上大学的钱以后得自己还。
再后来工作后,妈觉得她是家里最有出息的那个,应该照顾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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