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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应熟悉这种沉默,就像几千年来我们做的那样,面对着一扇陈旧的、厚重的石壁,等待来访的客人或罪犯,然而此刻这片沉寂却令我心神不宁。
马库斯打破了沉默,他说:“你知道我的看法。”
“你的看法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我不耐烦地说。
马库斯宽容地动了动嘴角,重新把手肘支起来,头半死不活地靠在上面。
凯厄斯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我们俩,问:“你们在说什么?”
没有人理他。
我斟酌了一下,打算把这当作他姗姗来迟的好奇心,简短地回答道:“费伊。”
他看起来更疑惑了:“费伊?她怎么了?”
我的这个弟弟,暴戾,凶残,随心所欲,战无不胜,拥有摧毁一切生命的决心和能力,即使战争之神阿瑞斯亲自现身,也会被他徒手扯成碎片。
他的憎恨和怒火一旦开始燃烧,就永远不会停止,即使复仇将花费几百年、几千年,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
无数骇人听闻的人类暴君都曾是他忠实的信徒。
与之相对,他在人际关系方面的领悟力则迟钝得可怕。
他拥有隐忍的智慧,但只限于等待决战的途中;在其他时刻,劝说、借口、阴谋、猜测,所有缠绕如线团的关系和手段都是他不屑于注目的。
凯厄斯的感情是强烈、直接而简单的,正如他仍深爱着亚西诺多拉,从未比三千年前减弱半分;并且他确实认为让亚西诺多拉永远待在城堡底层的房间里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我们正在讨论我和费伊之间的……联系。”
我考虑了一下,选用了“联系”
这个词。
“你是指你喜欢她?”
凯厄斯看起来更疑惑了,而我震惊地看着他问:“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这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他竟然在我自己都无法确认这种复杂的联系时,就武断地界定了它的性质。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我自己也挺喜欢她。”
我的弟弟耸了耸肩,“我猜剩下的人也是一样吧,她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人类。”
“我们完全不是在讨论同一件事。”
我假笑了一下。
“那么你所指的联系是什么?”
他终于问到了重点上,我这么想着,回答道:“这正是我在思考的问题,弟弟。”
这个问题显然把凯厄斯难住了,他皱起眉,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问道:“但你一定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吧?”
“这个嘛……”
我看了马库斯一眼,继续说道:“马库斯认为,这或许是爱。”
“这不可能。”
凯厄斯说,“你爱上了一个人类?像爱德华·卡伦那个蠢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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