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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我拼命地吃东西、吃补药，仍然赶不上失血的速度。

地窖里阴暗湿冷，我只能从锦容的衣着判断春天过去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也许是五月，也许是六月。

我还记着，最晚到七月里，七月白的叶子就会落光。

时间不多了。

铁盖掀开时阳光正从正上方直射下来，在地面中央投下一块灼亮的白斑，看来是中午。

吃完早饭后我才坐了这么一会儿，几件事情还没在脑子里顺过一遍，竟又要吃午饭了。

我眼皮也懒得抬，对台阶上走下来的人道：&ldo;我还不饿，晚上再送过来吧。

&rdo;

那人却没动，唤了我一声：&ldo;瑟瑟。

&rdo;不是锦容。

我抬头一看，竟是久未谋面的沐夫人。

她看来比过年时更虚弱，大热天还披了外衣，从下往上看去，迎着光能看出她身子在微微发颤，好似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侍女跟在她身后下来相扶，被她摆手制止：&ldo;我自己下去就行了，你在外面等我，叫他们把盖子合上，这日头晒得我头晕。

&rdo;

侍女送她走下台阶，方回身上去，盖上铁盖。

现在我自然不会再轻易相信她脸上的慈祥，不过看她弱不禁风的模样，我也不用怕她。

她走上前来，柔声道：&ldo;瑟瑟，你受苦了……&rdo;伸手欲抚我脸颊。

我头一侧避开，没有言语，看她想玩什么把戏。

她讪讪地缩回手，回头看了一眼铁盖，又向我走近一步。

我下意识地后退，她却突然抓住我腰间铁链上的铜锁，从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来，挑了一把往锁孔中试去。

我吃了一惊：&ldo;夫人……&rdo;

&ldo;你先别急，&rdo;她苦笑道，&ldo;不一定有开这把锁的。

&rdo;

第一把钥匙显然与锁不相配，她又拿起第二把试，两只手都在发抖，对了好几次都插不进锁孔。

我一手扶着铜锁，对她道：&ldo;让我自己来吧。

&rdo;

她似乎很紧张，额头上出了一层虚汗，钥匙串在她手里叮当作响。

我接过来将十几把钥匙挨个试了一遍，都没有打开。

&ldo;钥匙也许在卓尧身上。

&rdo;她略显失望，将钥匙收好，又从袖子里拿出另一样东西来放到我手上，&ldo;我会再去想办法，这个先给你。

&rdo;

是一把三四寸长的小锉子，一面圆一面尖，还有些锋利，险些剌破手。

她又叮嘱：&ldo;记得下次吃饭留一些汤，蘸了水声音会小许多。

&rdo;

我忍不住问：&ldo;夫人为何要帮我？&rdo;

她没有回答，只凄然一笑：&ldo;瑟瑟，我只希望你回去之后，不要再恨卓尧，他都是为了我。

你要恨，就恨我吧。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