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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回家。
从小到大,她都没离家这么久的,顶多天气好的时候去过郊区的庄子。
而现在却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了。
按理,当青梧知道夫君不是恶贯满盈的黑山土匪时,就不怕他了,她其实想告诉夫君自己的家世,同时想让夫君叫人送信给娘亲报个平安。
但每次话到嘴边,青梧就退缩了。
她有点怕。
一来,怕家里知道自己的事情后气不过要去找祁家理论。
那是郡守家,是爹爹的顶头上司,要是去理论,那就是直接得罪祁家。
在南郡,得罪祁家,后果不堪设想。
二来,怕夫君知道自己的事情后为难。
南郡在大景朝南部偏西的地方,其实是个十分偏远的郡,与帝都相隔甚远。
所以在青梧的心里,凡事在南郡地界公干的官员,一般都是南郡本地的官员,外地的她还没听说有来过的。
所以在青梧的心里,薛鹤初就是南郡本地的官员。
且那天青梧有听到,他说是从郡里拿东西,所以自然而然的,青梧就认为他是郡里的官员。
不作他想。
而在南郡,祁家一手遮天,郡守的地位无人可撼动,而夫君作为郡里的官员,也就是他的下属。
若夫君站在自己这边,那也就明摆着是与郡守对着干,真的很为难。
更怕的是,若是夫君为了不惹麻烦,明哲保身,然后就……不要自己了怎么办?
悄悄睁开眼睛,青梧杏眼盈盈的盯着夫君的侧脸,棱角分明,比白日里要柔和很多,没有了拒人千里的冷意。
夫君他,会为了自己而同祁家作对吗?
会的叭,夫君这么喜欢她的。
但婆婆公爹他们愿意吗?毕竟若是真的同祁家作对,得罪了祁家,那夫君的仕途是不是就毁了?
呜呜呜……怎么办?
那祁家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啊,她真的什么都没做,自从订了婚之后,也没将不情愿表现出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安心待嫁,所以怎么就得罪祁家了呢。
呜想不通。
“夫君。”
青梧软软的唤他。
刚刚还在拍自己的背,应该是醒着的。
“嗯?”
薛鹤初虽然没睁眼,但“嗯”
了一声,表示自己有在听,让她继续说。
“夫君是什么官职?”
因为爹爹的缘故,青梧多少知道一些朝廷的官员制度。
她还不知道夫君是管哪方面的。
带着大伙儿种水稻,莫非是主簿?但郡里的主簿好像是她前未婚夫。
但他已经去世了,莫非夫君是后来接替的?
青梧兀自想了一会儿,好半天没听见回答,于是又唤了一声,
“夫君?”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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