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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静了一会儿,便听到庾睦略有点哑的声音,低声道:“多谢妻主关心,好多了……”
萧挽缘心里蓦然一定,居然有点安心的感觉。
这几天过得虽然挺惬意,也没有遇着什么事,但心里总有股说不出的感觉,觉得整个人飘忽着,十分地不切实际。
此刻听到庾睦的声音,便像是从摸不清边际的云雾里,踩到了厚实的地上,好好地舒了口气。
“你放宽心歇着,孩子总会……总会再有的……咱们的日子,还长久着呢。”
余光朝身后瞥去,小院中看似没有人,她却知道,有不少双耳朵在听着。
因此格外柔下了声音,轻道:“等你养好了身子,我就接你去东厢里住,我……有些想你了。”
最后一句话,她把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含糊在嘴里的。
但相信各路的“耳报神”
都能千方百计地打听清楚。
只是似乎又太过“深情”
了些,门里的人半天没有回应,只传来几声压抑的低咳。
“暮雨说你这里还没起暖炉,我让人把我屋里的拿来了,你先用着,”
萧挽缘忍住笑意,咳了一声道:“凡事别委屈了自己,有什么不如意的,尽管让下人改了,知道么?”
屋里久久没有声音,就在萧挽缘都禁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演得太过了点时,庾睦才轻轻地“嗯”
了一声,回了一声“知道了”
。
萧挽缘暗自笑笑,只伸手在门上扶了一下,迅速道了声“多谢”
,便转身回了自己屋中。
她院子里的人也不是傻瓜,她这么一次两次地维护庾睦,甚至改了从前的千方百计羞辱他的“吩咐”
。
任谁也能看得出她对庾睦的态度已经完全不同以往了。
几个资历老,在萧家待了多年的,甚至还想到他们两人成亲之初,萧江愿似乎也是对庾睦十分好的,心里便不由嘀咕,莫非这位大小姐犯癔症的病好了,又打算像最开始那样对少相公好了?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她既然吩咐了,底下人也不敢违抗,对庾睦的照顾便周全了起来,一会儿功夫,就有两三个小厮抱着东西进了那间主屋,搬了不少东西进去。
萧挽缘坐在东厢窗口,边看着庾睦写给她的纸张,一边不时地往院中看几眼。
还没一盏茶的时间,就见管事娘子急匆匆往她这边来,一进门就请罪道:“大小姐恕罪,是老身这里疏忽了……”
“嗯?”
萧挽缘故作不解,奇道:“出什么事了么?我这里挺好的,院子里都劳你打点,还正想着要找个时机谢你呢。”
“大小姐莫要消遣老身了,”
管事苦笑着跪了下来:“大小姐这里缺的东西,我这就让人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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