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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广暗叹,父子离心,真真是可怜。
傅至景闻言却只是一笑,把奏折一推,摆驾太和殿。
孟渔自打午后跟蒋嘉彦斗过嘴,心里说不出的难过,躺在榻上发呆。
听见新帝的銮驾到了殿外更是心烦意乱,拿被子闷头将自己罩了起来。
傅至景到了内殿,见着床榻拱起一座小山,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扯了下被角。
孟渔抓得瓷实,他没扯动,不禁好笑道:“你要把自己闷死吗?”
死这个字像是不可言说的禁制,傅至景心口猛地一颤,大力地掀开被褥,见到安然无恙的孟渔才松一口气。
晨间傅至景亲手戴上去的发冠不知道跑哪儿去,孟渔头发乱蓬蓬地散在脸上,憋得两颊绯红,像只毛发打结的小狗。
五年的时光改变了太多,连傅至景偶尔都会觉着自己陌生到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孟渔却和他记忆里的模样无二差别,一样的梳不好发冠,一样的爱打抱不平。
傅至景心底生出无限的感慨与柔软。
“嘉彦惹你生气了?”
傅至景褪鞋上塌,把要往里躲的孟渔捞回来,摁住两条手臂,圈在怀里,下颌从后方架在孟渔的肩头,轻笑,“朕已经替你出气了。”
把处理结果简单地交代,没提蒋文峥。
孟渔被他抱着,后背贴着胸膛,像躺在一只老虎的怀里,很宽厚温暖,可再温柔的动作底下也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他慌乱地看了一眼周遭,殿内空无一人,宫人都被傅至景叫走了。
没听见孟渔的声音,傅至景用掌心抬起孟渔的下颌将他的脸拧过来一点,问:“怎么不说话?”
孟渔咬了咬唇,学着平日里领赏的宫人那般说:“多谢陛下。”
傅至景不高兴地啧了声,“你我不必如此生疏。”
孟渔眼睫扑动,长而浓密的睫毛每动一下就在傅至景的心尖扫一下,他见孟渔如此乖觉,忍不住地想要亲近些。
孟渔回到他身旁已经有段时间,但他在孟渔眼里只是个相识不久的生人,因而十分抗拒他的触碰,他们至多的接触也只是亲吻而已。
温热的大掌隔着布料不重不轻揉搓着。
孟渔浑身僵硬,两只垂在左右的手紧张地握紧了,陌生而又隐隐熟悉的感觉让他害怕。
他慌不择路地想从傅至景的怀里爬出来,后者手脚并用地将他困住,力度更重了些,看他红得要滴血的耳垂,垂眸低笑。
孟渔近乎带点哭腔地求饶,“不要……”
傅至景没停下来,孟渔被逼得要哭了,扭过头去,眼里已经有泪花。
“你……”
傅至景被这汪泪烫伤,不自觉放松了桎梏。
孟渔立刻挣脱开,连滚带爬地跑下榻去,赶在他开口前怯怯地说:“我、我饿了……”
这事到底勉强不得,傅至景深吸一口气,“好,朕让人上菜。”
两人坐到食桌上,伺候的宫人都感受到新帝心情不畅,只是按捺着没有发作。
孟渔仿佛要验证自己的话,倒是吃得挺欢的,新帝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两腮塞得鼓起来,像只冬藏的松鼠。
傅至景见他这样,郁闷大减,忍俊不禁道:“没人和你抢。”
似曾相识的话让傅至景愣了下,他想了想,夹了块奶酥递到孟渔的唇边。
扑鼻的奶香,孟渔不敢推拒,犹豫着咬下一小块,结果显而易见,顿时苦着脸,只含在嘴里,不愿意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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