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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椅，木沙发，就往上面放了几个软垫子。

姜菱坐得有些屁股疼，可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她在等季持矜从浴室出来的时间里又有些困意，好在她的意志力比较坚定，没有跟之前一样睡着。

差不多过了七八分钟，季持矜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姜菱在给自己做着眼保健操。

房间的灯是钨丝灯，有些黄，没那么亮，她却能清楚地看见姜菱微微仰着的脖子，和那清晰流畅的下颌线。

“怎么样？”

季持矜出声，人也走了过去。

姜菱没睁眼，有气无力地道：“除了累以外，都挺好的。”

她停顿了半秒，“当你看着那些孩子干净的眼睛的时候，你会觉得心灵都被净化了。”

她的话音落下，手腕被人捉住。

季持矜的声音出现在她的头顶：“我来吧。”

“……谢谢。”

季持矜松开了手，开始用指腹揉着她的太阳穴那一块，嘴里轻笑了一声：“不客气，也不是第一次给姜小姐按了。”

姜菱想起来之前那一次，没什么话说。

她依旧闭着眼，只不过脑袋往后仰了一些，配合着季持矜的手法。

没人讲话，季持矜的目光在姜菱的脸上来回，一会儿看着姜菱合上的眼睫，一会儿又看着姜菱微抿的漂亮嘴唇，但她又怕自己的视线被当场逮住，于是又默默地错开，看向了漆黑的窗外。

过了不知道多久，或许几分钟，也或许更久，姜菱抬起手来将季持矜的手给摁住，双唇翕了翕：“好了，谢谢。”

季持矜盯着放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几秒，很自然地抽了出来，聊起了别的话题：“其实我不是无缘无故要来这里的。”

姜菱睫毛颤了下，才睁开眼，看向在一张陈旧的书桌前坐下的季持矜的背影：“那是为什么？”

“我想画一本关于留守儿童的绘本。”

季持矜拿起笔在手里转了转，人也从椅子上转过来，看着姜菱，“依旧是不加字的，只靠画将感情和故事画出来，可是我似乎没怎么接触过相关的人物，光是网上的图片的话，对我的感受是有限的，我想亲眼看看，所以我主动提出要来这边。”

姜菱点了点头：“那我祝你绘画顺利。”

“其实我爸妈以前都是农村人，我也跟着爸妈去过乡下，但大部分都是在过节或者寒暑假的时候，村里也有父母不在身边的小孩，但那会儿忙着玩，哪儿注意得到那么多。”

“明天你们先去哪所小学？”

姜菱问。

季持矜给出了校名：“九云小学。”

九云是滨乡县一个镇的名字，这镇距离县城大概有四十多公里的路程，山路崎岖，开车过去要一个多小时。

“我们是不同的方向，所以明天晚上见。”

季持矜失笑：“姜小姐今晚不在我这里住下吗？”

“明天还要早起，我们打算先去最远的村里的小学，然后慢慢收紧距离，免得后面真的下起雨了再去山里有些麻烦。”

姜菱站了起来，“我就先回去了。”

季持矜把笔放下，眉头一扬：“阿菱。”

“嗯？”

“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抱过了。”

季持矜脑袋一歪，“我没记错吧。”

姜菱一怔。

钨丝灯的光亮有限，看什么都带了一层柔光，此刻的季持矜眉眼柔和，一双狐狸眼里盛着倦怠，却也带着点点的笑意，她说得很自然很平常，仿佛她只是例行公事一般。

姜菱没有反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