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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车里绳袋都没有,接触会弄脏手,唯一干净且能够用的只有衣架挂着的男士西装。
迟疑几秒,顾意弦走过去取在手里,比划几下,袖管和裤腿长得过分,她一米七,江枭肄至少一米九不止,难怪只要他站在这车里就有种空间被挤压的感觉。
身高差让脏衣服包在里面正好,不自觉的,顾意弦轻轻嗅了下,暴雨的土腥与淡淡烟草交绕,强烈、新鲜的气味通过鼻腔与肺部粘膜进入血液,雨夜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湿衣服不知怎得变得更加沉甸甸如烫手山芋。
两长一短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手一松,衣服掉落。
开锁按键音的催促,预示对方已经失去耐心。
顾意弦赶紧弯腰捡,但他实在太快,车门迅速被打开,湿润的凉意随着高挺剪影飘进,她一僵,缓缓抬头。
阑珊灯火与雨模糊了光线,江枭肄执着龙骨伞,凌厉的下颌和指节微染暖色,棕褐西装的双排扣熠熠。
伞柄往后斜,他英俊面孔镀了层疏浅的晕,墨绿瞳孔有种清亮透彻的玻质感。
血液里的气味似乎蔓延到全身,顾意弦的下颌往里收,蓬松的卷发遮住一抹绯色。
江枭肄低眼。
女人皙白手里的衣物,裸粉毛衣被包裹在鸽灰色西装,连衣裙的细吊带不凑巧勾缠在西裤纽扣。
她似乎意识到不妥或没预料到,有些紧张,纤纤软玉收拢。
水从指缝沥沥淅淅流到地板,一滴一滴洇湿橡木,渐深了他的眸色。
江枭肄挪开目光望向顾意弦身后的车窗,夜幕沉浸慵懒,分界变得浑浊,无端的从未有过的燥意在心底窜起一寸。
他咽下喉间坚硬突兀,不紧不慢地问:“这就是你十分钟不下车的理由?”
怎么看这行为都有点诡异,还显得自己像个痴女,顾意弦有些懊恼地蹙眉,她吸了口气,婷婷袅袅起身,皮笑肉不笑的拿惯用技俩甩锅:“江先生,我见您似乎忘了这套丢在车上的衣服,才帮忙收拾的。”
颠倒是非她最在行,幼时不懂事用顾檠珍藏的烟斗吹泡泡,把顾沭的金算盘一颗颗拆解,同谋顾弋柱是全责。
江枭肄本看天色已晚男女有别,和裴瑞在外面等待许久,车门迟迟未开还以为人睡着了。
衣服自然会有人来收拾轮不到她假模假样,他言简意赅,“放着,下车。”
给了台阶,顾意弦非常乐意踩,她趿着拖鞋拎起便宜杂牌包,惋惜道:“看来没有机会为您做点小事了。”
宽阔身影挡住车外如昼光亮。
“”
又怎么了这死男人。
她眨眨眼。
“你的衣服呢。”
江枭肄随口问。
顾意弦转念一想,这不该是孤苦少女会做出的事,他在试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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