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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谢怀则很可怕,可他怎么敢对她做什么,打狗也得看主人呢,她主子可是广宜郡主,背后是靖江王府。
如云不服气:“世子就算不给奴婢面子,总也得给郡主和王府一些面子吧,您这个婢女忒油滑,这么长的时间,就绣了这么一方团扇,手艺还敷衍至此,您身边有这种婢女,就是给您脸上抹黑,您若是不罚,这贱婢还不仗着您的势,都不把郡主放在眼里,都说世子您最重规矩了,如此纵容这个婢女,将来给您惹来大祸。”
“贱婢?大祸?”
如云理直气壮:“她对主子阳奉阴违,可不就是贱婢,这种贱婢就得狠狠教训,打一顿才知道天高地厚,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呢。”
谢怀则并没有给卫婵眼神,只是落在那方团扇上,那团扇比起女子寻常用的,要大一些,是一方团扇摆屏。
谢怀则对女子绣活并不能太分辨的出好坏,家里的姐妹有时也会帮他打个络子,缝个荷包,他瞧着都差不多,可她的手艺,一眼就能看出,是出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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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的毛发根根分明,少有绣娘能做到,谢怀则就算对女子绣活不了解,可认识金贵东西,分得出好坏。
这种绣品,便是放到外头卖,也能卖个几十两银子。
赵雪芙只给了十两定钱,分明就是羞辱人。
她做这件绣活儿时多么认真,累的腰酸背痛,却不敢有怨言,放在广宜郡主这婢女嘴里,竟成了敷衍,还叫她贱婢。
他最生气的时候,也不曾这样骂过她。
谢怀则的目光落到卫婵头上,她垂着头,一言不发,看不清脸上表情,只有紧握的爆起青筋的手透露了她心中的不平静。
谢怀则默然片刻,在如云期待的眼神中,缓缓开口:“你在叫嚣什么,狗奴才?”
如云一愣,脸上差点露出问号来:“什,什么?”
“你很喜欢叫人贱婢吗?”
就连卫婵都抬起头,惊愕的望着他。
谢怀则面色更冷,却拉起了卫婵的手,他完全没有看卫婵,只是注视对面那个丫鬟。
跟在谢怀则后面的双福,不忍看一样捂了捂眼睛,这广宜郡主的丫鬟,真是捅了马蜂窝了,世子,动了真怒了。
“在本世子看来,你才是贱婢。”
如云瞠目结舌。
谢怀则冷笑:“广宜郡主真是好大的威风,都耍到公府来了,怎么,靖江王府没有绣娘,非要让本世子身边的人做绣活?双福!”
“诶!”
双福走上前。
“开我的私库,那一张银票去招十几个绣娘,送去靖江王府,告诉王爷,郡主就不必让我身边这鲁钝丫头做绣活儿了,王府请绣娘的钱,本世子包了。”
谢怀则居高临下看着如云,完全没把她,没把广宜郡主,更没把靖江王府放在眼里。
“我这丫头粗手笨脚,就不劳郡主费心,双福,取十两银子给她,把她打发出去,外人也敢在本世子的地盘撒野,真是不知所谓!”
谢怀则拉着卫婵进去,进了内室就甩开她的手,坐在那里喝茶生闷气,一言不发。
红砚几人早就溜出去了,生怕触了世子的霉头。
卫婵却满脸紧张,不仅不觉得世子可怕,反而去拽世子的衣袖:“世子,您,您闯大祸了。”
他闯大祸?谢怀则都要气笑了,他还在想,这个丫头是哭一哭让他心软,还是又跪下请罪,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让他怜惜呢。
因为她的事,他生气好几回了,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罚罚她,晾一晾她,叫她知道厉害。
谁知她居然第一句话是,他闯大祸了?
谢怀则觉得莫名其妙,抬头,对上她惊慌失措的雪白小脸,那双眼睛中,满是对他的担忧。
谢怀则的火气,莫名小了一些。
他不怒反笑:“你倒是说说,我能有什么大祸?”
“那广宜郡主,可惹不起啊,他爹是靖江王,听说广宜郡主的亲娘,去了的那位王妃娘娘跟靖江王伉俪情深,对这个女儿特别宠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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