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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冰弯腰将垃圾袋拿起来,手指很快摸索出袋子里那支药膏。
他垂眼看着药膏盒上的文字,以及易星霖为了避免他漏掉,在其中一行字下方划上的横线:
“温热软化调匀后涂于患处。”
他心情忽然变得很好,甚至低笑了一声。
接着,荣冰将那支药膏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并且把那只垃圾袋也仔细叠好,同样收了起来。
与他一门之隔,易星霖仍旧站在门外。
他仍在犹豫要不要推门进去承认昨晚的罪行。
荣冰已经醒了,兴许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如果他坦白兴许还能从宽处理。
但是他和荣冰已经近三年未见,一见面就发生这种事情,并且他在已经知道荣冰是1的情况下仍旧不顾荣冰的尊严做了这件事,他觉得荣冰应该不会原谅他了。
回想起荣冰三年前一气之下出国的举动,易星霖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惹恼荣冰。
易星霖此刻无比煎熬,双腿已经走到了门外边,心里却十分抗拒。
他的奇怪举动已经引来了酒店客房服务员的频频侧目。
最后那位阿姨忍不住推着卫生车过来问了句:“小伙子,你是没带房卡吗?那你可以去前台出示一下证件,让他们帮你的呀。”
易星霖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房间的客人,我走错了,不好意思。”
他向服务员道了句谢,顶着她更加怀疑的视线往电梯口走去。
他走到电梯口,直到电梯门打开,他走进去之前忍不住往那扇房门望了一眼。
确定荣冰没有在这个时候走出房间,他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地按了关门键。
易星霖刚到家就接到罗霁文的电话。
罗霁文是他的发小之一,也同样参与了昨天那场洗尘宴。
罗霁文听电话响了两声原本打算挂掉,没想到却被接起来了,声音很惊讶:“星哥,你已经醒了?”
易星霖嗯了一声,接着反应过来:“你知道我昨天喝醉的事?”
“昨天你帮荣冰挡了几次酒,后来就喝趴下了,我们说要送你回家,荣冰非说他送,但是我后来才回过神来,他不也喝了酒吗?怎么送?”
罗霁文声音叽叽喳喳的,“星哥,你最后是被荣冰送回家了吗?他是叫的代驾?”
易星霖喃喃说:“我已经不记得了。”
他尽管神思恍惚,但也没有将昨晚他和荣冰睡酒店的事说出口。
“荣冰昨天离开的时候是清醒的么?他大概喝了多少?”
易星霖问。
罗霁文说:“他好像只喝了几杯,我看他离开的时候脸色正常得很,估计是清醒的吧。”
易星霖的心情于是更复杂了。
如果荣冰没有喝醉,那么昨晚发生那件事的过程中他可能都一直清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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