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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身于我。
他本能不喜,改口道:“留在我身边。”
啸捷拍马屁:“那自然是因为有些倾心郎君了。”
李承弈笑了一声:“我未曾见过不愿嫁给心悦郎君的女娘。”
这倒也是,啸捷终于也有点纳闷:“原先我以为是郎君从未动过嫁娶念头,不料竟是小娘子不肯。
的确古怪。”
“她阿姨虽是商贾家庭出身,可她到底是国公府的三娘子。
我朝并不过分讲求嫡庶,没有道理她就不珍贵。
何况就算是庶出,换你是一女娘阿耶,何种境地下,你会将女儿作为筹码,送予旁人……”
啸捷光是听着都生气了,直接道:“何种境地也绝不!
我就是同人家以命抵命,也不要我的孩儿受委屈!”
李承弈淡淡瞥他一眼,啸捷这才意识到他的郎君才是这个“人家”
,马上弥补:“当然我说的不是殿下!
若是殿下这样的郎君——”
“女娘有女娘的体面。”
李承弈没有计较,淡声道,“凡堂堂正正,嫁入清贫人家也无妨。
她与我这般,就是极大的委屈。”
这话实在叫啸捷不知怎么接,他又说:“每每想到她不愿嫁我,我就生气。
可现下消了气,又觉我忍不住这样待她,已经很是不该。”
啸捷感慨,说来说去,还是小娘子有本事。
郎君无非就是今夜心情被哄好了,大好,好得不能再好。
平时可没见他这么自省吾身。
又积极出主意:“郎君想这么多做什么,直接上书求圣人赐婚就是了!
小娘子不嫁也得嫁。”
“你以为他叫我过去训斥是为了何事。”
李承弈想到在太极殿西堂被皇帝指着脑袋骂了鬼迷心窍四个大字,语气不善起来,“魏瑕这老儿豁得出脸,靠假意请辞博阿耶心软。
他也不怕是我过手,直接画一个准字,非叫他气撅过去。”
但不能告诉啸捷的是,以她的聪慧,必定是有自己的为难,才要拒绝他。
倘若他不能为她扫平那些令她感到恐惧的阻碍,就一味强硬要求她靠近,只会逼得她进退两难。
啸捷不得不提醒:“那也得过诸位舍人的五花判事,更不消说中书门下重重复核,那些个侍中侍郎给事中们,一踩一个魏公门生,定还要驳回呢。”
他这个长史,煞风景向来是一把好手。
李承弈不想和他聊天了,起身要回寝殿,走出去两步,才又吩咐:“府里这头没有眉目,你就不会从魏瑕这人身上查?她今年十六,你去把他十六七年前那会的事给我翻一遍。”
甩了甩手,还不忘嘀咕一句:“要不是那会我也尚在龆年,轮得到他作威作福。”
啸捷忍着,绝不让自己笑出来。
他以为云弥累极,定然睡沉了,不想她已经清醒,正倚在床头出神。
见他回来,便向里让了让:“殿下近日忙得很。”
声音倒还是柔柔的,他却笑了,掀被躺下,伸出手去:“过来。”
云弥乖乖动了动,靠上他胸前。
李承弈抬手拨弄她长发:“我听你这话,倒像怨我许久不去找你。”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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