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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眼前猛的掉落一块白手绢,那四方丝绢中心,绣着一对河洲鸳鸯正戏水。
韩沅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扯开丝帕照在灯下,密密麻麻的针脚,又紧又扎实,两只鸳鸯公肥母瘦,河洲有波纹,不说多精美,和谐感还不错,总之,她自己就绣不到这个水平。
再抬头看陆贽,一年的云淡风轻.
韩沅质疑道:“怎么可能,是你自己绣的吗?”
陆贽不答反问:“你着脸又是怎么回事?”
坐在床沿伸手去掀韩沅帷帽。
韩沅庆幸自己让锦绣找来一顶帷幔遮挡,忙转过身去:“不许看。”
“你什么样子是我没见过。”
陆贽扳过她肩膀,可韩沅死死拽着纱帷,就是不让他看。
“很丑。”
韩沅道。
陆贽听出她语气中的沮丧,也不逼她,话锋一转:“可是你这样,脸颊上的肌肤不透气,夜里睡觉也不方便,岂不是突添烦扰。”
“痒。”
韩沅就是忍不住挠,才让锦绣找来这顶帷帽的。
陆贽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团扇,脱鞋上床,上下一扇,便将韩沅头上的纱帷扇开一道小缝,凉凉道:“现在不必遮了吧,反正我已经看到了,是真的丑。”
韩沅气呼呼的摘下帷帽:“既然这么丑,你怎么还看。”
“你别动。”
陆贽乜眼凑近韩沅下巴,“再这么捂下去,非化脓不可。”
韩沅啊一声,吓得一动不敢动,可怜兮兮的望着陆贽。
“你拖延时日,就是为了这个。”
陆贽手拿篾片重新替韩沅上药。
“很丑啊。”
韩沅嘟囔。
上完药,陆贽侧支着身用团扇给她扇凉,“到时候让她们跪着便是,你不叫起,没人敢抬头看你。”
“真的?”
“皇后娘娘的好处啊。”
韩沅喜滋滋闭上眼,沁凉的玉膏涂在脸上,已缓了大半瘙痒,待那玉膏凉意过去,又有陆贽手扇的细风吹拂,倒真是一点都不痒了,通身舒畅。
这身体一舒服,脑子也清明了,韩沅睁开眼,摸到刚刚被扔在身侧的手帕,拿起来在陆贽跟前左右晃晃。
“老实交代,你怎么做到的?”
韩沅问。
“呐。”
陆贽放下扇子,伸出证明他拿过绣花针的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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