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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浮想联翩的时候，姓蒋的娘娘腔给她打了电话：&ldo;哪呢？干不干了？吃个饭吃到这个点钟？你死外面啦？滚过来跟我去看房子，快点！

&rdo;江晓媛：&ldo;日。

&rdo;她的白日美梦&ldo;啪&rdo;一声碎成了渣渣，只好灰头土脸地收拾好自己，沿街寻找公交车站，这时，祁连的车非常及时地停在旁边：&ldo;去哪？上车我送你，放心，今天没喝酒，拿雪碧蒙他们的。

&rdo;江晓媛正愁地段不熟，找不到靠谱的交通工具，连忙高高兴兴地爬上去蹭车。

江晓媛：&ldo;去伯爵公寓，老佛爷又在催命。

&rdo;祁连开了一段后，突然伸手调了调后视镜，问：&ldo;有个人一直跟着你，知道是谁吗？&rdo;江晓媛：&ldo;……&rdo;她纳闷地扒着车座回头一看，后面几辆车看起来没什么异状，江晓媛仔细揉了揉眼睛，然后在车流里发现了一小片扎眼的亮粉色。

&ldo;好像是那天那辆车，&rdo;祁连说，&ldo;什么人？&rdo;江晓媛一遍摸出手机，一边皱着眉说：&ldo;我老板说是他妈……&rdo;蒋博他妈江晓媛总共见过一次，她想不通自己到底哪得罪她老人家了，老跟她过不去干什么？先是开车吓唬她，现在又跟踪……她长得不说倾国倾城，也不能让人一见生厌吧？江晓媛直接打电话给蒋太后，刚刚被蒋博喷了一顿，她总算找到了机会喷回去：&ldo;老板，什么情况啊？你妈没事开着她那辆俏皮小花仙一大早跑来跟踪我，什么毛病，奴婢都被吓哭了好吗？&rdo;蒋博的声音一下就紧绷了起来：&ldo;你确定是我妈？你不是说没见过她吗？&rdo;江晓媛想了想，把她送信那次路遇马路杀手的事说了。

说完，江晓媛又捧着大脸补充了一句：&ldo;不过她要是打算开张三千万支票摔我一脸，然后跟我说&lso;拿上钱离开我儿子&rso;，我就原谅你们母子了。

&rdo;蒋博沉默了片刻，好半晌，才情绪不高地低声说：&ldo;我妈年纪大了，有点神经质，她不愿意让我再干这行，可能那天看见你给我送信，误会什么了吧？&rdo;江晓媛：&ldo;等等，她误会成什么？姐姐，你得把话说清楚。

&rdo;蒋博：&ldo;滚蛋‐‐今天找个人先陪你回去吧，一会你就别过来了，自己小心点。

等我看好了工作室再把地址发给你……不好意思我家里的事连累你了，我会摆平的。

&rdo;这是蒋太后第一次跟她说&ldo;不好意思&rdo;，江晓媛一时有些震惊。

不过还没震惊完，蒋太后又补充了一句。

蒋博：&ldo;还有，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认为自己能值三千万了？&rdo;说完，他干净利落脆地挂上了电话，跑了。

祁连：&ldo;怎么样，去哪？&rdo;江晓媛犹豫了一会：&ldo;要么……还是先回学校吧。

&rdo;祁连没应声，过了一会，他忽然平平静静地问：&ldo;要不要去我那看看我以前拍过的照片？&rdo;江晓媛：&ldo;啊……&rdo;她半夜起床，脑子有点木，还没反应过来，祁连的方向盘已经掉头打过去了，敢情他开口问就是客气，根本不是在商量。

江晓媛：&ldo;……好吧。

&rdo;她忧郁地在旁边思考了一下，倘若蒋太后胆敢这样不由分说地掉头拐弯，接下来一番撕咬斗争肯定是免不了的，不过这件事放在祁连身上似乎就没什么违和感。

为什么呢？想必这个悲惨的世界也是有&ldo;气运值&rdo;的，而&ldo;气运&rdo;这种东西，百分之八十左右大约是承载在脸上的。

祁连平时不在家里住，自己在市中心买了个精装修的单身公寓，没怎么收拾过，屋里陈设是原封不动的开发商风格。

他的作品很杂，大多是风景，也有一部分花卉和建筑的特写，江晓媛也是学过摄影的人，艺术大多想通，照片倒是没怎么打动她，就是土豪的设备让她有点爱不释手。

&ldo;这些有时候卖给出版社。

&rdo;祁连说，&ldo;做些书封，一般星空、天空、森林大海什么的比较好卖，还有些言情小说喜欢用那种花花草草的图，杂志报纸有时候也从外面买图。

&rdo;江晓媛随口问：&ldo;你从来不拍人吗？&rdo;祁连：&ldo;……也拍。

&rdo;说着，他从一个橱柜里翻出了一本厚厚的旧相册，里面的照片全部都是洗出来保存的，江晓媛随手翻到第一张，结果就被震撼了。

那是一张放大的照片，一个须发斑白的老人坐在一张小区长椅上，他惊慌地弓着肩，一双骨节凸出的大手上皱纹横生，每一条皱纹里似乎都夹杂着来源不明的污垢，掌中捏着一片皱巴巴的卫生纸，上面哆哆嗦嗦地陈列着半个江晓媛看不懂的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