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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车里走了出去,四周的雾气萦绕到我的腰部。
腰部以下我根本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就像我的上半身是飘在雾气上的。
这种感觉很神奇,但并不恐惧。
甚至有种飘飘欲仙的错觉。
我抬头四处看,放眼望去,全都是茫茫的白雾,一眼看不到边。
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些高大的,露在雾气之上的东西。
然后我就看到不远处,大概二十多米之外,有一棵巨大的树,只能看到树冠,树干隐藏在雾气中。
我试探着走过去,脚下依然踩不到任何的东西,但我也不会向下掉。
我手向两边伸开,但抓不到任何的东西。
这二十来米的路,我摸索着足足走了十分钟之久,我终于慢慢的接近了那棵树。
这棵树实在太大了,仰着头也很难看到上面,这让我想起巨大的青铜门。
那种压迫感,和对心理造成的厚重感如此清晰。
我靠近过去,设想着,如果闷油瓶来过这里,他会不会给我留记号。
但他本来不打算让我知道他的事,给我留记号的可能性很小。
我不知道他这次为什么会如此决绝的离开,从来没有这样,有那种不带我们玩的打算。
也有可能是觉得就我和胖子这样的货色,根本玩不起。
还有一种可能,也是我最不确定的,那就是我的病,他不想我涉险。
我想到这里,自嘲的笑了一下。
那他一定不会留什么记号,他根本没有算上我们。
但假如,我是说假如,他觉得我会追来,有没有可能在这棵树上留下记号?
可是这么大的树,目标太大,他在上面留记号的话,我容易发现,也容易被别人发现。
我慢慢的走过去,走到了树干前,伸手在树上摸,然后围着树看了一圈。
果然不出所料,闷油瓶真的在树上留了记号,只有我和胖子能看得懂的记号。
他告诉我,他往里走了,前面第三个岔路口往左走。
这么说他有熟悉这条路的人合作。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我心里狂喜,什么时候闷油瓶这么贴心,留的记号细致到这个地步了。
我摸着树上的记号,随后我拿出随身带着的刀,犹豫再三把上面的标记给划掉了。
我在树下坐了下来,背靠着树,打算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叫醒胖子和阮小龙就出发。
他们在车里很安全,我也不必操心他们。
找到小哥的记号,心里一下子踏实了不少,很快我就睡着了。
睡意朦胧中,我突然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吴邪!
这声音低沉,冷淡,几乎不带什么温度,那么熟悉,这不是小哥的声音吗?
他来了?
我回应了一声:“小哥,是你吗?”
却没有人回答我,我又喊了一声:“小哥……”
我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男人的脸,在我面前,低头看着我。
我大惊就跳了起来,那人也被我吓了一跳,退后了好几步。
他问:“你没事吧?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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