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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作温柔扶着他,钟以岫还能感觉到她肌肤臂弯中的暖,可她目光中却是探究与思索的凝视,他一瞬间只觉得过往黑暗里那魔神有了脸。
钟以岫恍惚地看着她,半晌挪不开眼。
陆炽邑在床帐外头无能狂怒:“钟以岫你这师尊也别做了!
我就没见过比你还衣冠禽兽的,你都病成那样了还找人家寡妇,她儿子知道了能砍死你!”
钟以岫如遭雷劈:寡妇?儿子?
她……她就是那个羡泽,那个被陆炽邑纠缠的寡妇?
羡泽也惊讶:他是师尊?
幸好没有对他下毒——
不过现在还不如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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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以岫挣扎着起身,他也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只是刚刚感觉浑身经脉剧痛无比,昏厥过去。
他这才发现身畔的羡泽衣襟散乱,鬓发垂落,连团髻上簪的花,都压碎揉烂落在了枕边。
她面色倒是如常,丝毫没有羞涩或委屈之意,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羡泽看他并不能读懂自己的眼神,直接道:“师尊,您能从我床上下去了吗?我的胳膊已经被你枕麻了。”
钟以岫呆滞:“……啊。”
羡泽感觉已经不需要小海螺项链,就能听到他内心崩溃的啊啊啊啊啊啊声,随着钟以岫呆住的表情,羡泽只感觉屋内温度骤降,几乎都能飘下雪来。
然后嘭的一声,冰霰炸开,寒雾弥漫,屋内瞬间冰封,床柱桌边挂满凇霜,如同冰窖。
钟以岫的身影,也消失了。
床帐被炸开的冰雾掀飞,陆炽邑被炸得眉毛头发上全是白霜,他呸呸嘴唇上的雪粒,道:“他、他走了?怎么还吓跑了?!”
羡泽抖了抖冻硬的床帐,穿上鞋子平静道:“好。
很好。”
他吓跑了,就说明他完全不记得灵力被她侵吞的事,甚至还觉得是他对不起她。
羡泽内观自己的灵海,充盈饱满,甚至连经脉都像是恢复了不少。
如果她能以后多吃几口,对这位师尊可持续的竭泽而渔,那岂不是……美哉!
她想的两眼放光,但在陆炽邑看来,仿佛她眼里是恨是恼,他也呆住了:“他对你做了什么吗?你还好吗……不过,垂云君常年在自
()己的大灵堂里憋着,谁也不肯见,你怎么会认识他?”
羡泽拢拢心神,看向陆炽邑。
她这才发现陆炽邑头发已经剪短到只有一寸多长,再加上剃掉了眉毛,看起来更不像好人:“我的事,不必你管。”
这句话将陆炽邑堵得脸憋红了,他恨不得蹦起来:“我要不来,你说不定、你说不定——”
他脑子里想说什么清白啊之类的词,但想起来人家儿子都老大了,说不定是他来破坏了一人的私会!
陆炽邑在这方面可怜的脑容量,已经被挤得混乱了,他半天说不上话来,反而被羡泽问道:“你不请自来,不会是又要跟我切磋吧。”
他看着羡泽走到结霜的镜子前梳理鬓发,镇定如常,仿佛刚才都是他的幻觉:“我就是有话要跟你说而已。”
羡泽用手擦了擦镜面上的薄霜,从镜子中看他:“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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