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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陆拾捌章（第2页）

李玉函道：“你想说什么？”

陶裕德道：“殿下在吃的药，虽然暂时有用，多服却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小人，想请夫人去劝阻殿下。”

李玉函道：“你认为他会听我的？”

陶裕德道：“是。

殿下最看重小公子，夫人保护了小公子，殿下自然也看重夫人。”

李玉函对他的这番道理没有感触，像听到极平淡的借口。

赵允文看重她这个养母，何尝不是对叶敏心的讽刺。

陶裕德道：“夫人，只要你开口，殿下一定会听从的。”

李玉函无心和他辩驳这个，简单道：“我知道了。”

陶裕德再三谢过，才退下。

李玉函独自坐在厅上，觉得这位长随赵允文的承事官，处事十分糊涂。

既然赵允文私服不合适的药物，她怎么能知道这个消息？太子又不是孩子，做事会有自己的分寸吧，当面进言私事，不是至亲至近的人，根本就不合适。

随后几日，李玉函见到赵允文时，都会想起陶裕德说的话。

虽然陶裕德就在一旁满脸期待，李玉函也无法对赵允文做出亲密举止，打听他是否在服用不合适的药物，并婉言相劝。

冬月来临，京都忽降一场初雪，薄雪如聚花，将山水城邦裹入清朗朔气中。

趁此雅景，孝皇起意畅游明津园，令皇太子，宰执亲王和武臣侍从们随行。

明津园是城外屏山脚下专供皇帝燕射游玩的御苑，孝皇既知太子一展英武的决意，早已欣欣然拭目以待。

初九的早晨，长长的队伍从大内经御街往北城外去，旌旗猎猎，鼓乐声声。

不仅孝皇以武装为饰，连太子府的小公子都穿戴着银色软甲，骑在一匹白色小马上，雄风赳赳若大丈夫，引人交口称赞。

到了明津园中，孝皇与太子诸臣游湖赏景时，内官侍从们在开阔处搭起御寒的帐篷，以供休息饮乐。

另有人竖起燕射的人形草垛，一切须臾准备就绪。

近午时，孝皇一行回到这里，在分列开的帐篷中就坐，桌上已摆好佳肴美酒，随行的教坊乐师也奏起了金铁铮铮的音律。

赵允文与赵景泽带着东东坐在一帐中，喝了几杯热酒后，赵允文忽然觉得浑身无力，而他很快就要表演箭术了。

稍微等了等，赵允文确定自己无法射箭，低声将这件事告诉了赵景泽。

帐外喧嚣阵阵，坐在远处斜侧帐篷里的齐侯道：“听闻太子要当众表演射箭，我等可以一饱眼福了啊！”

嘴里说着恭维话，眼里是不屑和狡黠。

孝皇闻言，笑着夸赞道：“太子德性温粹，再济之以英武之气，可尽善也。”

说完，孝皇起身出帐，先挽弓射了三箭。

报令官从远处挥旗喊道：“三中二，入左臂与小腹。”

场地上一时呼声雷动，人人争相向孝皇献上诗作，以为歌颂。

只有齐侯道：“太子类圣上，且看太子一展技艺。”

赵允文又忧又怒，放眼满桌之上，不知哪样入口的东西让他丧失了力气。

不管怎样，他似乎注定会成为一个笑柄。

众目睽睽下，赵景泽站起来，对孝皇礼道：“殿下为博圣心愉悦，近来勤学苦练，今日将献上前所未闻的技艺。”

孝皇极有兴致道：“那是何种技艺？”

赵景泽道：“禀圣上，是盲射。

太子将站在帐篷里，从三寸宽的小洞中引箭，命中目标。”

孝皇瞠目，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