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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打?”
阿贵忽地站起来,梗着脖子,态度强硬的盯着他,他天生骨架高大,又跟着赵朋出入各个宴席,吃得肥头大耳,满面油光。
小马站在他面前,足足矮了一头。
其他人连忙拉住对峙的两人,德子劝说小马:“咱们为师父风风光光下了葬,也不算对不住他,况且你就算说了又如何,就师娘她们孤儿寡母的能保得住财产?说句不好听的,福姐儿本就不是师父的亲生子女,论理也不该得这份财。”
“是啊,你要真犟,你横得过赵爷?咱们不像师父那样有排面,到时被赵爷整治了,可没处说理去。”
“人家那十块白花花的现洋可不是白花的,你怎敢跟他对着干?”
“甭说咱们收了钱,你不也收了,既然好处都拿了,就得学会闭嘴不是?”
……
小马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群师兄弟,都说人走茶凉,可他没想到竟凉得这么快,仿佛眨眼间他们就都忘了师父的恩惠,七八中文最快^
他颓然的坐下,默认了他们的做法,并将要与他们同流合污,大家都这样做,独你一人不做,这样的“清高”
人物人人都厌。
他若真的不听劝,往后就别想在平京红白喜事这一行里混了。
见小马妥协了,阿贵嗤笑一声,理了理衣裳道:“周老板要讨个小的,这活儿我接了,咱们哥几个一起分钱,一块吃肉。”
大伙儿都高兴起来,看着众人面上难掩的兴奋,小马心头像被人浇了一瓢雪水,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竟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嫌钱过了师父的手太少,巴不得自己能单干了。
既然摆平了赵朋的那几个徒弟,赵志就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他的老婆孩子甚至就在容真真家里住着不走了,专等着过几日接手这份产业。
而这时容真真甚至还不知道他们的狼子野心,虽然她很厌恶赵珍一家子,巴不得他们早点走,可既然在血缘上算是她爹的亲人,她就不能这么做,只能少与他们打交道,眼不见心不烦。
可她不与他们打交道,赵珍却自己找上门来。
赵珍偷听了她爹娘说话,知道大伯的家产马上就是自己家的了,想到容真真很快会被赶出去,她乐得险些笑出声来。
在赵志还没有把险恶的嘴脸表露出来时,她把她爹的计划倒了个干干净净。
赵珍找过来时,容真真正在温习功课,虽然心中哀痛得没有一点读书的心思,可潘二娘却坚决不许她荒废了学业,因为这是丈夫生前最大的心愿,也因为这个家需要有一个能支应门户的女儿。
潘二娘不打算再嫁,她情愿为丈夫守一辈子,在她的观念里,女儿先天本就不如儿子,更要多学本事,好招个能干的丈夫延续香火。
赵珍一手遮住容真真的课本,幸灾乐祸道:“拖油瓶,你还看什么看,看再多也没机会读书了。”
容真真擦干因想爹而流下的眼泪,厌恶的拍开她的手,嫌恶道:“谁叫你随意进我房间里来的?给我出去!”
“你的房间?哈哈……”
赵珍夸张的大笑,仿佛从这样造作的行为中能得到多大的乐子,“真是笑话,这儿很快就不是你的了。”
“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滚出去!”
赵珍收了笑意,冷冷的看着她,饱含恶意的嘲讽她:“过不了几日,这儿就是我的了,拖油瓶!
你不会以为你能继承我大伯的家产吧?院子、铺面、大洋……大伯所有的财产,都是我家的,你和你娘,滚出去睡大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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