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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以诚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我们都四十多的人了,人生早过半,再谈爱不爱的,没多大意思,既然分开了,我是希望你能过得舒服些,随性点儿,一切按自己心意来。”
“我舒服得很,也随性的很。”
贺以诚点头:“那就好。”
“但我会恨你一辈子!”
林美娟忽然发了火,什么端庄啊,教养啊,统统不要了,她就是恨他,恨他为什么无动于衷,恨他连表达歉意都虚伪极了,他根本没觉得歉意,只是恰巧遇见她,说两嘴,施舍她吗?
她从椅子上站起,扑过来就捶他,打他,贺以诚不得不站起,她哭了,嘴里说的什么跟泪水混一起,听起来特别含混。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我们十几年都这么过来了,你为什么突然变了,你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你为什么!”
贺以诚给不了答案,他放任她打,林美娟到底是撒泼都不够,她就只是对着他胸口乱搡乱拍一气,连巴掌都没扬起来。
“我真的好恨你啊!”
她整个人累了,垮了,又趴到他怀里,揪紧他衣服哭号,像个小女孩,贺以诚抱着她,没说话,只是轻抚她肩头,帮她平息情绪。
她太久没得到这种温存了,来自男人的,来自他的,她的□□从来都压在泉眼儿里头,洞口那样深,一股脑顶上来,凉的钻心。
可身体是烫的,滚烫滚烫,林美娟仰头,糊了一脸的泪,嘴角全是,咸咸的去吻他,贺以诚别开脸,她便发疯似的吻他脖颈,去摸他,她从没这么热情过,主动过,她总是别别扭扭暗示,得他主动给,她是骄傲的。
贺以诚什么欲望都没有,他没丁点情绪,钳住她手,说:“美娟,不要这样,咱们别这么激动,有话说话。”
林美娟还是不管不顾地亲吻他。
贺以诚心里一阵悲凉,他没说话,把人硬拉开来。
她又扑他怀里哭:“你一定看不起我,我没办法,我真是恨死你了!
可我还总想你,我寂寞,寂寞地想发疯,半夜醒来就要发疯,你为什么还要让我看见你!”
好像这辈子都不曾这样倾诉衷肠过,只不过太晚,又或许,从来就没这个对的时间。
贺以诚站着不动,等她实在没力气哭了,啜泣声变小,他去浴室找到条早干硬了的毛巾,湿了水,细致地给她擦了脸,擦了手。
“美娟,忘了我吧,咱们都往前看,我这么糟,实在不值得你再去想什么,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过来。”
林美娟呆呆的,她一脸疲惫地看着他,他蹲在眼前,只能看到发顶,他有白发了,稀疏几根,可仔细瞧,是能看到的。
他出来后一直在为公司奔波,忙得像狗,再没从前那份风光,得求人,得赔笑脸,她想也能想出来。
“你后悔吗?”
贺以诚把毛巾丢开,又站起来:“后悔不后悔,都已经过去了。”
“你不后悔,我知道。”
贺以诚没否认。
“我拿些东西就走,你也回去吧。”
林美娟说:“我不走,我要坐一会儿,你走吧。”
“那我陪你一会儿。”
“你能陪我一辈子吗?不能的话,你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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