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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的字十分整齐好认,匆匆一瞥仍没让我看清里面的内容。
但是有一天和其它记录不一样,林逸清写字一向是按着横线格规矩地写,但那一天只有几个字的日记却整整占了半页纸,即便我只是凑巧翻看瞥了一眼也能记住。
那一天她只写了七个字:夏小满,下地狱吧。
我的心痛苦地蜷缩起来,随之而来的过快的心跳和呼吸。
我没有看清林逸清写下这句话时的日期,但从本子崭新的外观来看,这是最近写下的东西。
正如我所想的那样,仇恨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淡,而是堆积起来越发磅礴。
林逸清,她真的想杀了我吗?
我匆忙翻开那本日记,现在我哪还顾得上飘渺的道德感,我必须得知道林逸清的态度才行。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除了这句话外,日记中再没提过我。
她写了大雨写了应酬写了专业课糟老头子无聊的提问,我甚至能从她的描写中联想到画面,但她没再写我。
在我一页一页快速浏览时一只手越过我的肩膀按住了我翻页的手。
“你好没礼貌。”
我吓得一个激灵站起来,林逸清走路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站到了我背后。
我被卡在她和书桌之间,没有一丁点能逃的余地。
我真是疯了才会觉得她可怜,现在明明可怜的是我自己。
林逸清捻着我的头发,把它绕在手指上一圈圈打转,她什么都不说,任由沉默折磨我的情绪。
果然,她根本不是平静下来了,只是暂时没力气发疯。
“你还记得林逸清这三个字有多少笔画吗?”
我一愣,那件事已经过去太久,我怎么还记得住。
见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林逸清便猜到了答案。
她冷冷一笑说:“我就知道你不长记性。”
“看我日记看得那么上瘾?”
我使劲摇了摇头。
“有什么可否认的,看呗,我也没说不行啊。”
林逸清把那本日记拿起来,读出上面的内容:“5月23日,大雨。
雨下得很大,听说有个地方被淹了,因此死了三个人。
呵……”
她把本子一合,看着我说:“为什么不认真听呢宝贝,你的眼神总是闪躲,你看上去很害怕,为什么呢?”
林逸清钳住我的腰,我能从她的力道上感受出她的兴奋。
艹,我怎么忘了,林逸清最好这一口。
我试图停止自己的颤抖,但这是件很困难的事,尤其在眼下这个情形。
每当她靠得足够近让我清晰地察觉我们之间身高的差距时,我都忍不住想要退缩,这种压迫感不只是生理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这人长这么高干什么。
“你变得沉默了,”
林逸清和我脸贴着脸,“就像我当初那样。”
我从没意识到过这种变化,直到她这样说出来。
我有什么可说的呢,无论我说什么都没用。
“我……”
声音就像卡在嗓子里一样沙哑,不上不下,我反手捏住书桌边缘,最终叹了口气说:“对不起。”
“你在为哪件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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