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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少爷的人,吃着残羹冷饭。
而应该是仆人的人,却大摇大摆,坐享少爷亲手烹饪的美食。
这种倒错感,真是比任何咖啡都要让人兴奋。
“好吃吗?”
捧着粥碗,我故意问道。
纪晨风顿了顿,从塑料袋里抬起头——仿佛是为了不弄脏桌子,他没有把饭盒从袋子里拿出来,骨头也是直接吐在袋子里。
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他咽下口中的食物,缓缓将少了一半米饭的烧味饭推到我面前。
“要吗?”
除了两根青菜,叉烧和烧鹅几乎没有少,还十分完整地铺在另一半米饭上。
他小时候一定是那种会将草莓蛋糕上的草莓留在最后吃的小孩。
“谢谢。”
笑了笑,哪怕并不感兴趣,我还是将大半的烧味扫进自己碗里。
把最好的留在最后,就是要承受被人横刀夺爱的风险啊。
看着顷刻间露出更多白饭的饭盒,纪晨风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将饭拖回自己跟前,埋头再次大口咀嚼起来。
冷掉的烧味虽然不好吃,但因为是从纪晨风那边抢过来的,也算别有一番风味。
意外地,我竟然全部吃完了。
用完餐,纪晨风十分自觉地收拾起桌子。
我则因为吃得太撑,没有立即回卧室休息,而是移动到客厅消化。
打开电视,调到晨间新闻,虽然不感兴趣,但因为别的更不感兴趣,也就凑活着看了。
在播到一条无聊的邻里纠纷时,面前茶几上突然被人轻轻放下一杯深褐色的热饮。
挑了挑眉,我抬头望向一旁安静站立的纪晨风。
“不是不给喝吗?”
这才像样嘛。
端起杯子,兴致勃勃饮下一口,甜、腻、浓浓奶味……因为想象的和入口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有一瞬间我怀疑自己的味蕾坏掉了。
“是牛奶巧克力。”
纪晨风慢半拍地介绍着自己做的刷锅水。
是在报复我吧。
用相像的东西糊弄我,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勉强咽下嘴里的牛奶巧克力,我冲纪晨风举了举杯,违心地称赞了他的手艺。
“谢谢,我很喜欢。”
因为想要用情感牵绊他,所以哪怕心里再不痛快,再想将不合心意的东西直接泼到他脸上,也不可以真的那么做。
25年的人生里,除了面对桑正白,还没有过这么憋屈的时候。
一想到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这种事情,那点因享受纪晨风伺候而产生的快感也就烟消云散了。
不行,得换个法子。
我握紧了陶瓷杯的把手,盯着漂浮有细腻奶泡的热巧克力表面,难得因睡眠充足而明朗的心情转瞬便落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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