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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把那东西拿来,盒子里冷气缭绕,是只小型透冷冻箱,里面完好地放着——那个小雪人。
文斯心里忽然一阵一阵,又紧又涩,形容不是什么觉。
他茫然地在口站了十多分钟,又漫无目的到楼下徘徊了一会儿,不放弃地尝试再次拨电话,而这回竟然接通了。
“季老师!”
连线的时文斯就喊了来。
“小文?”
听到这声音如常,文斯胸口的大石倏地落地,他忙问,“季老师你在哪儿?我联系你半了,你怎么突然退圈,还搬家了?你之前不是说只是休假吗?你……”
他噼里啪啦问了一通,发现自己根本没给季景说话的机会,猛地住嘴。
电话那头,季景先是沉默,他刚刚下了高铁,正在长途客车。
此时已经是晚间八点多,县道盘山而,窗外灯光稀稀寥寥,几不可见。
与大城市璀璨的夜景恰好相反,繁星似锦,地下却漆黑一片,是颠倒了位置的与暗。
听筒里传来那个人的呼吸,季景舍不断,他专注地听了几秒,似乎想把这种贴于耳畔的亲昵牢牢记下。
而后他说,“小文,没告诉你是我的错,但我实早就想好了,不是一时冲动,我觉点累,想趁这机会彻底给自己放个没期限的长假。
之前太拼,年纪大了发现消磨身体……”
说到这里,季景轻轻一叹,他是的觉累,在车辆的颠簸中松松地靠向窗玻璃,而那眼底映着窗外掠影,潭水般波澜不兴。
“所以你也要注意,追求梦想别忘了顾及身体,钱是挣不完的,健康最重要。”
这些话在山区断续的信号里传来,显些失,但仍然字字如水,徐徐抚平听者焦躁的经。
而文斯却不知该用什么话应对,作为演员他只为失去优秀的事而遗憾,但作为朋友,他应该为季景愿意从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而祝福。
两种情绪时交织在心里,文斯站在小区花园旁的走道,低头看向手里抱着的小雪人,最后找了个普适的问题,“那你以后什么算?”
“我啊,我以后算开个民宿,或者更可能会办个话剧团吧,但我不会演戏了,具体怎么做还没想好,主要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山水田园,仙眷侣,怎样很惬意。”
季景的声音带着细碎笑意,却也透些许不易察觉的疲惫,文斯听来,又关切地问,“你现在在哪?是在车吗?”
“嗯。”
车厢内最前面的电子屏还着长途车的目的地,可话到嘴边一转,季景报个八竿子挨不着的地名,是和他去往的目的完全相反的向。
文斯对此一无所知,他听到季景说的那个城市名,心里想着还好,不算远。
但莫名又些哽咽似的难受,话筒和听筒一时皆陷入沉默,文斯意识到旅行是件劳累的事,季景身边应当还旁人,这个电话并不适合太久。
可包里装着算送的生日礼物,文斯先说声“生日快乐”
,然后提想把礼物寄过去,可季景却道不用。
并且他转移了话题,“那个雪人你看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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