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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荒唐后,姜姒妗又躲着不敢见裴初愠了。
裴初愠一点不意外。
她脸皮薄,又好脸面,那些个世俗礼教压在她的心底,他就是夜间和她纠缠再过,夜色叫人容易失了理智,但天一白,夜里记忆越回拢,越叫她难以面对。
或者说,是羞赧叫她不好意思见人,只恨不得将夜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棺材停摆了三日,就要筹备下葬一事。
安玲再恼周渝祈,在人死后,也没再说什么,和竹青一起替周渝祈收拾身后物,等瞧见衣柜中的一物件时,她才惊讶地睁大了眼。
“姑娘!
姑娘!”
姜姒妗不解:“怎么了?”
安玲一脸古怪地将手中东西拿给姜姒妗看,姜姒妗一愣,安玲手中的正是姜姒妗丢的那个藏青色手帕。
二人都是一阵沉默。
许久,姜姒妗才轻声问:“你在哪儿找到的?”
安玲去替周渝祈收拾身后物,这东西从何而来,姜姒妗这根本就是明知故问。
怪不得她如此,而是她有点难以相信。
这手帕怎么会在周渝祈那里?要知道,这手帕是七巧节前就不见了,那时还没有科考舞弊一事,也没有赵府一事,如果真的是周渝祈发现了这个手帕,他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姜姒妗细想了一番,的确没有发现那段时间周渝祈有什么反常。
如果非要说,只能说当时的周渝祈有点志得意满,却是叫人费解。
安玲脸有古怪,皱着眉:“奴婢听竹青说,那事后他来过主院找姑娘,虽然没找到姑娘,却是一脸喜意,还告诉竹青,姑娘心底其实已经原谅他了。”
那事,安玲有口难言,也只能是赵府一事了。
姜姒妗皱起黛眉。
安玲低声:“奴婢猜想,会不会是他以为这个手帕是姑娘给他绣的?”
姑娘女红做得很好,但姑娘嫌拿针线容易扎手,也懒得费心神,尤其是针线活最费眼,所以,姑娘其实没给周渝祈做过什么女红。
而裴大人的这个手帕有是格外崭新的,姑娘拿回来后就一直放在木匣子中,周渝祈会认错也情有可原。
姜姒妗想到了什么,她打开木匣子,木匣子中安分地躺着一个香囊,她脸色稍变。
安玲也瞧见了,她有点无言以对:
“也许当时他也看见了这个香囊,两者都是同样颜色,他便是觉得这香囊是姑娘给他绣的,才有了姑娘早原谅了他一想法。”
话音甫落,安玲不禁觉得周渝祈有点痴心妄想,他做出那种事,怎么敢觉得姑娘还会给他绣香囊?
手帕终于找回来。
但姜姒妗主仆两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姜姒妗在想,怪不得,万寿节后,周渝祈一脸她背叛他的神色,原来是觉得她早就原谅了他,赵府一事也该一笔勾销。
姜姒妗轻讽地扯唇。
怎会有这般自恋的人,一切好事都觉得会落在他头上。
如果周渝祈没死,她倒是会拿这件事刺他一番,但人既已死了,过往恩怨也就烟消云散。
姜姒妗瞧了眼手帕,手帕是裴初愠的,但被周渝祈使用过,姜姒妗心底到底膈应,她皱了皱眉:
“毁了吧。”
她这个人惯来如此,没碰到底线,总能一忍再忍,可一旦碰到底线,便是心冷得彻底,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安玲连忙应声。
两人没有再提周渝祈,安玲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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