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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子大概只有五米长,不够他摸到房间另一头。
但林佑甚至没能撑完这短短五米,他越走越慢,而后腿一软,跪倒在地。
黑暗,墙壁,密闭的空间。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窒息。
厚实的墙面似乎正在向他的方向压迫聚拢,越来越近,叫他无处可逃。
&ldo;不……&rdo;林佑徒劳抱紧后脑,蜷缩在墙根,意识趋于模糊,喉咙中发出咯咯声响,仿佛将要溺水。
明明已经不再是十多岁的少年,可深入骨髓的恐惧令他全身发冷。
混乱间,他的意识与肉体割离,飘飘荡荡飞到半空,冷酷地俯视底下那个蜷缩颤抖的可怜虫。
底下的人已经瘦脱了形,皮肉晃晃荡荡地挂在身上,仿佛一副骷髅架子。
凑近点,还能看清他涕泗横流的丑陋模样,林佑很想笑‐‐那个人是带了多厚的滤镜,才能对这样的自己起兴。
不,他也不是精虫上脑的人,大费周章绑自己来此,大概更多是为了报复。
不过,自己是要死的人,他未必能报复得尽兴。
林佑很恶趣味地想,倘若做到一半自己自说自话地断了气,岂不是能让对方ed一辈子?
小小的影子越蜷越紧,口里模模糊糊不知说些什么,林佑集中精神,才听到他无意识地唤了一个名字:&ldo;余笑澜……&rdo;
短短的三个字似惊涛骇浪。
对了,小澜还在等他。
还有小澜在等他。
他说想和他过一辈子,变成白胡子老爷爷,再来秀恩爱闪瞎人民群众的狗眼。
一辈子恐怕是不能够了,林佑心中发苦,但起码,他得出去,他还有好多话想告诉对方,不能无声无息地死在这么个腌臜地方。
正想着,黑暗里忽然有了光。
眯眼看去,是门被打开了,不甚明亮的夕阳斜射进来,却能灼伤他的眼。
白发的男人背光站着,和角落里的他对视,微微一笑:&ldo;看起来,你已经反思过了?&rdo;
林佑苟延残喘,闻言唾了一声:&ldo;去你妈的。
&rdo;
文徵没有生气,他甚至不反驳,只是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重新笼罩室内的黑暗,在先前日光的衬托下,更显恐怖。
林佑连牙关都开始颤抖,再次蜷缩起来,把指关节啃得血肉模糊,勉强堵住呻|吟。
文徵知道自己怕什么,他一直知道。
他甚至曾买通自己的心理医生。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不正常。
不远不近的地方响起脚步声,文徵居高临下,在他面前站定,好整以暇地开口:&ldo;想认错了吗?&rdo;
林佑没说话,单是重重喘息,往他的反方向缩去。
这个动作似乎激怒了对方,他快步上前,一把将林佑扛起,重重摔回不远处的架子床,欺身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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