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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令仪听见她的呼喊声,缩着身子躲到了厢房的书桌下面,这里一直烧着地龙不算冷,陶令仪反穿着夹袄,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虽然姿势不大舒服,但没一会儿就有些犯困。
她抵着桌角睡了一会儿,等醒来后,院外一片寂静。
她裹着衣裳爬出书桌,推开厢房门走了出去,有两个等在廊下的小婢女听见声音朝这边看来,见是陶令仪,齐齐怔住,下意识问道:“娘娘……您怎么在这?”
陶令仪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心底在冷笑,面上却一脸无辜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说完,她坦然地拐回主殿,并不忘吩咐道:“给我倒杯茶来。”
两个小婢女傻乎乎地愣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地答应,“是,奴婢这就去。”
说完,两人一道跑了。
陶令仪看着她们匆忙离开的背影,抖了抖袖口,露出方才陶郁州给她留下的瓷瓶来。
她根本没有打开这瓷瓶,燕臻却如料想中的那般昏了过去,而按照计划的下一步,换防的侍卫应当已经被截下,他应当也很快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混在其中。
陶令仪捏着瓷瓶的手指紧了紧,因为过于用力而泛出青白。
阿爹和小叔还是看轻了燕臻,他根本就什么都知道。
陶令仪深呼一口气,到桌上随手撕下一片纸,将瓷瓶里的药丸倒出、碾碎,然后重新塞进了衣襟里侧。
带她干完这一系列的事,正好院外有脚步声响起,下一刻,房门被推开,陶令仪抬眼看去,果然是燕臻。
他仍穿着白日里的那身礼服,除了神色阴沉,看不出半点醉酒之态。
此时他牢牢地盯着坐在榻上的陶令仪,眸光难测,“簌簌……”
陶令仪坦然地回望过去,“你方才去干什么了?”
燕臻挥手示意其余人都退下,反问:“你去哪儿了?”
陶令仪学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我有些头晕,不小心走到厢房去了。”
燕臻眯了眯眼,重复着她的话,竟被她气笑了,“不小心?”
陶令仪被他这眼神看得掌心生汗,但面上仍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反问:“自然是不小心,你以为我去哪了?”
燕臻磨了磨牙,没有答话。
早在那日,他便怀疑上了刘医正,自骊山到现在,他身上有这么多的中毒迹象,一直都是刘医正给他诊脉,可他却什么都没诊出来。
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刘医正有问题,而是他医术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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