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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下午,马车内,老人的一番话语涌了出来,幻觉般的徘徊耳边。
“.…..一山一土、风声、雨声都要看,都要听……”
一山一土,听…….
陆?!
联系到最近的传闻,以及陪同主簿去陆家村,那少年如沐春风的微笑,左正阳握紧的刀柄不知不觉松开,冬日晨光照在身上的暖意,此时渐渐变得冰凉起来。
“是陆良生……”
……县尊、主簿其实早就知道了,唯独我这个捕头却是最后一个知晓。
阳光里,左正阳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直到有人叫他:“捕头,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
这边,左正阳连说了几声,望去金色的光芒,阖了阖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眼,朝手下挥了挥:“都…..散了吧,没事了。”
奔波数月,从调查到盘查各方路过的旅客,终于在山贼上面重新转回目光,看到了缉拿要犯的线索,到的现在,这一切都变的无用。
阳光照在脸上,显得苍白。
左正阳缓缓转过身,返回了屋里,一众捕快看着他背影愣在原地,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
“捕头这是干什么?”
“或许要走了…..再过把瘾。”
“散了散了,回去再睡个回笼觉…..真他娘的倒霉,天没亮就被叫起来,就那么傻站着……”
一众捕快三三两两的离开庭院,不时还回头看一眼那边的堂屋,忍不住嘀咕的埋怨几句。
然而这日下午,他们接到左捕头即将离开富水县前往河谷郡。
冬日大雪过去,积雪化开,道路变得泥泞,两柄长刀挂在马侧,左正阳挂着行囊,牵着马匹望去四周热闹的街景,缓缓走出了北门。
城外的长亭,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亭中还有两人备了酒水等候,正是县令闵常文,和王叔骅,共事两年有余,总是要过来送行的。
县令托起宽袖,与身旁的老人一起端起酒杯,开口道。
“正阳为何走的这般急?还有几日就是年关,不妨过了年,开春后再走也不迟。”
他脸上多有不舍。
对面,左正阳双手托举酒杯,笑道:“早晚也要走的,反正左某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早过去报道,也挺好,年关嘛,哪里过都一样。”
“嗯,正阳如此兢兢业业,往后说不定还会高升啊。”
“主簿高抬了。”
三人说谈了一阵,便是告辞,左正阳翻身上马,朝上了车撵的两人拱了拱手,一抖缰绳,飞驰起来,走出一段,又‘吁’的一声,勒停缰绳,转头望向后方。
远远的城墙轮廓立在红霞里,以及渐渐远去的马车。
“……陆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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