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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隐约察觉到这件事涉及到盛锦的隐私,因此也没有去问。
至于外界和学校那边的消息,姜白榆不清楚宋纪用了什么方法压下去,只是在他精神好了些后,从林渡的口中得知了齐若退学的消息。
所有的事情似乎就此告一段落,至于平静水面下的那些风起云涌,则与姜白榆再也没有丝毫关系。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被强制偏移的列车又重新被拨回正轨,向着正常的方向驶去。
然而在每一个寂静无声的夜晚,姜白榆所在的这间病房房门总在固定的时间被人悄声打开,起初对方顾及着姜白榆的伤势,不会停留太久影响他休息,等到他恢复得差不多了之后,宋纪见姜白榆始终没有要睁眼看他的意思,索性一天天延长了停驻的时间。
男人似乎清楚这是最后能够近距离接触姜白榆的机会,因此望向他时视线都格外专注,有几次姜白榆在他的目光下几乎要憋不住睁眼,然而在他睁眼之前对方就先一步起身离开。
和被囚在山庄里时不同,宋纪并没有企图对他动手动脚,每每就只是单纯地盯着他看,时间一长,就给了姜白榆某种自己是什么被珍惜地保存在藏馆里的文物的错觉。
纵使如此,姜白榆也并不赞同对方宁愿舍弃修养的时间,也要在深夜在他身边枯坐的行为。
直到姜白榆几次在午夜梦回时被车祸的场景所惊醒,金属扭曲与双亲离世时的耳畔的哭声交错响起,恍惚却间总能听见门口响起的开门声。
比起寻常时刻都显得清晰、也要仓促许多。
开门进来的人总小心地坐在床畔,避开了姜白榆身上的伤口,隔着被子谨慎地笼罩住他,接着是富有规律的拍抚。
素来能言善辩的人,每当这个时候,却只会将“没事了”
、“不怕”
几个词句颠来倒去地讲,直到将姜白榆重新安抚下来,听见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才起身离开。
因为住院的缘故,宋纪身上熟悉的沉木香气散了很多,但每次拥住姜白榆的怀抱却始终沉稳有力,带着足以令人卸下心防的安全感。
梦魇和疼痛在熟悉的怀抱中,如同被月光照拂的阴霾,一点点散去了。
这样的次数一多,姜白榆才在某个夜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宋纪一直没走。
不是关上门以后就彻底离开,而是一整晚都守在门后,生怕姜白榆有什么不对劲没法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于是一直在门外守着,所以无论姜白榆在什么时候、又因为什么原因醒来,对方总能准确地察觉到并推门而入。
病房的墙面虽然上半部分是单向玻璃,但大多数时候为了保护病人的隐私都会自内将帘子拉上。
因此,能够从外界看到里面的只有嵌在房门上方的那一小块玻璃。
如果坐着的话是绝对看不到的。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姜白榆几乎止不住鼻尖涌上来的酸意,胸腔轻轻起伏几下,最终还是选择抬手拉起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在内。
而几乎是姜白榆一有动作的下一秒,病房的门口就被人仓促地打开,对方似乎是误会的姜白榆是被梦境吓醒,隔着被子就开始极其熟练地拍着他轻哄。
“不怕,阿榆,不怕。”
“哥哥在的,这里很安全,往后也不会再有这种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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