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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嫣那日更难看,一个女子衣衫半解,香肩外露,叫多少听取看戏的男子瞧见了,流氓痞子似地吹着口哨,喊着:“小娘子,下次可得偷我床上来呀。”
见自己被人看了个精光,王嫣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最后是宋府外出办事的家丁看见了,急急忙忙将两人抬了回去。
宋老夫人得知此事,气得连饭都不吃了,直冲进了大房院子里,拿起拐杖就敲了谢七郎两棍子:“混账东西,平日里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此事可是真的?”
宋长岚断了胳膊,正疼着,但他哪里敢反驳。
宋老夫人为人正派,御下严苛,若是他设计玷污女子清白一事被揭露出去,怕是要当场被打死!
何况,这等事情犯了大周的法纪,若是定了罪,不仅不能参加乡试,还得去府衙挨板子。
思来想去,宋长岚索性就担下了与王嫣偷情的事。
可这仇,他是记上了,等他养好了伤,总有得手的时候,那崔娇月就算嫁给了宋轻舟又如何?不过是个不顶用的庶子,日后这府里当家做主的,总归是他。
宋老夫人见他认了这事,老脸都不想要了,对着大夫人就是一顿责骂:“我说你眼皮子浅,你偏不信。
自个儿院里的事都管不好,又如何打理这偌大的宋家!
成日里只想着与人争个高低,多想想如何管教管教你的好儿子吧!”
大夫人被训斥地满眼通红,往地上一趴,就是哭,“我哪里知晓这些事,那贱蹄子自己爬了床,如今陆家也得罪了,我脸也丢了,这日后我也别做人,我,我死了算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宋老夫人见她是真真扶不上墙的烂泥,丢下了一句“陆家那儿,我自会去说。”
,掉头就走了。
侧院内,王嫣被关在了屋子里,大房只忙着谢七郎的伤势,全当没她这个人在了。
此刻,她只恨不得能早日嫁去陆家,便是个瘸子,她也认了。
紧闭的门窗外,喜娟咳了两声,而后道:“王姑娘,老夫人说了,你既不喜这门亲事,合该自己拒了。
咱们宋家并非强人所难之辈,只你如今占了宋家表姑娘的名头,做事实在难看。
但念着你与七郎有情,你若是想留在宋家也可,可若不想留,自走了就是,没人会拦着你。
只一点,千万别在咱们宋家寻死觅活的,真惹了晦气,谁都容不下你。”
王嫣原本是希望宋老夫人替她做主,可听了这话,是彻底歇了火,认了命,如今她能去哪里?若非崔娇月,她如何能落得这般境地,她不敢恨谢七郎,只恨崔娇月这个贱人不认命,就是乖乖从了七郎又如何?她跟个嫡子,不比那个厨娘生的庶子好?
屋内,一阵哭哭啼啼声传来,喜娟留了个年长的二等丫鬟在门口看着,自行回去了。
陪着四夫人用完午膳,崔娇月给她按了会儿肩,等到人沉沉睡去,才离了四房的院子。
往前走着,午后的日头有些高了,虽偶有几阵凉风袭来,但仍旧多了些南方惯有的春闷之感,为避开日头,主仆二人换了另一条竹林小径,绿荫遮蔽,处处阴凉。
崔娇月尝试抬了下胳膊,刚才用力久了,有些酸疼,香叶扶着上去,想起刚才她家姑娘照料四夫人的勤恳模样,终是心中不忍道:“姑娘,你这也太苦了。”
“傻香叶,我这算什么苦。”
崔娇月捏了下香叶的鼻子,眼神略过了路边的野草说道,“比起外头那些无人看顾的乞儿,我已过得够好了。
咱们有屋可住,有食饱腹,有衣蔽体,只偶尔遇上些糟心事罢了。
这还不好吗?”
香叶低头想了想,“若是这样说,姑娘是好的。
可姑娘,咱们非得和乞儿比吗?要我说,咱们应当比京城里的那些贵人,他们肯定不会像咱们这般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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